商荣皱着眉看了两人几眼,朝门后摆了摆手。
宁渊望着里面,朝站在高台上神情暗沉的商冠瞥了一眼,隐在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不错。”
叶韩瞧都不瞧他一眼,神色倨傲的扶着宁渊朝里走。
刺客再怎么勇悍,也敌不过源源不断的士兵围攻,才半个时辰,就只剩下一个刺客在拼死顽抗。
马夫将一张请帖放在商荣手里,商荣打开一看,脸上疑虑顿消,恭敬道:“原来是大同钱庄的钱老板,快请进。”
“留活口。”商冠的神情阴鹫,冷声吩咐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管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庄园戒备森严,门口的管家商荣看见两人一身富贵,疑惑的迎过来试探道:“不知……”
伴着一声清脆的剑鸣,最后一个刺客在猝不及防下和一个死士同归于尽。商冠把手边的杯盏扫落在地,冷哼一声:“搜身。”
豪华奢贵的马车停在了一座庄园前,宁渊掀开布帘见叶韩伸着手一副宠溺家室的模样身子一僵,但还是握着他的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一旁的士兵上前扒开刺客的衣物搜寻了一番朝商冠抱拳禀告:“城主,此人身上印记全无,不过佩剑却是大宁洛家之物。”说着便将刺客的佩剑递了上来。
祈天城自数月前便驻下了数十万骑兵防守,但这里已百年未动兵戈,有天险可守,再加上耶律齐享誉沙场数十年,尽管大宁重兵危逼城外,城内却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云州洛家铸剑一向锋利偏薄,刺客用的正是这种,商冠摆了摆手,正准备说话。他身后的管家却是面色微变,在商冠耳边轻语了几句,商冠神情猛沉,看了那剑半晌才朗声对着堂外惊慌失措的宾客道:“诸位,今日商某待客不周,下次定当设宴赔罪。”
叶韩点点头,在她耳际系上面纱,引着她朝外走去。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是送客之词,纷纷表示无碍后出了别庄,叶韩扶着宁渊回到马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别庄,宁渊解开面纱,看向对面的叶韩淡淡道:“怎么回事?”
宁渊稍一思索便知道叶韩打的什么注意,道:“那我们走吧,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如果来得及,晚上还可以赶回大营。”
“剑式铸造得虽然和洛家的一模一样,但铸剑的材料却是北汗南郡的红石矿。”见宁渊微微挑眉,他弯着眉角补了一句:“南郡是耶律齐的属地。”
“商冠此人极重钱财,每年都会拉拢有财有势的商贾入其门下,今日他在别庄里设宴,我们要去的就是这里。”
商冠疑心甚重,如此一来,就算洛家和耶律齐都有嫌疑,但他也一定会怀疑和他有着纠葛又掌管着祈天城军务的耶律齐。
洛宁渊和叶韩身系云州、岭南两地命脉,再加上叶韩如今乃是大宁帝位的继任者之一,若是出事洛家军的确有拔营返回的可能。
宁渊看着面前运筹帷幄的青年,拿起小几上的浓茶抿了一口:“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们来,你带着我进祈天城干什么?”
“我吩咐司宣阳在洛家大营里为我们准备了两个替身,今晚商冠就会得知你我身受重伤,需拔营回云州治疗的消息。”
“你身子不好,多出来走走有益身体。”
这处民宅戒备森严,服侍的人也大多懂武,想来是叶韩早些年就布下的暗桩。
宁渊想起刚才堂中的一幕,握住茶杯的手一顿,眯着眼斜了过来。
宁渊回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如此一打扮,平添了几分富贵庸俗之气,和寻常大户人家的妻室亦差不多。再转头看叶韩一身北汗暴发户的模样,弯着眼朝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韩只是摸着鼻子微笑,眼底一片坦荡。
叶韩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朝她身后的婢女看了一眼,见满盒配饰丝毫未动,径直走上前,挑了一支黄金步摇斜斜插在宁渊头上,替她披上华贵的貂皮坎肩,微微一笑道:“这样就行了。”
城外洛家大营里一片兵荒马乱,清河看着自中军大帐里端出来的血水,急红了眼就要往里闯。封皓拉着她,沉着声道:“清河姐姐,军医已经在治疗了,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