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沈初棠很喜欢顾辞明叫她大小姐，只是顾辞明不愿意，也很少这样叫，少有几次，也是生气的讽刺她的大小姐脾气。

但这次，顾辞明却弯下了腰，单膝跪在地上，捡起了被她踢到一旁的高跟鞋，目光专注，唇边的笑意难掩，“大小姐，穿鞋。”

沈初棠莫名觉得有些羞耻，又有些期待。她高傲的扬起脑袋，视线看着前方，等待着。

天气很冷，脚踝处的那只手却是温热的，沈初棠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只能看见顾辞明的头顶，他正低着头，动作轻柔。

两只鞋都穿好以后，顾辞明抬起了头，戏谑地问：“要抱吗大小姐？”

沈初棠摇头拒绝，却依旧被顾辞明抱了起来，刚穿好的鞋子也成了摆设。

沈初棠抱着他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颈窝。

“阿辞。”

“嗯？”

“阿辞。”

“我在。”

……

“我好像在做梦。”

沈初棠一声声地叫他，却又不说事情，顾瓷明一声声地回应，听到她最后一句，开门的动作一顿，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以前的他不会这样温柔地叫她大小姐，也不会这样抱她，以前的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几乎所有的不开心，都是他带给她的……

但现在，都不一样了。

“不是做梦。”

她想做大小姐，那她便是大小姐，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大小姐。

顾辞明把人放到了沙发上，又把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来，依旧是单膝跪着，语气近乎虔诚，“你永远是我的大小姐。”

沈初棠像是被那目光灼烧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骗你了阿辞，其实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沈初棠突然转了话题，说话的样子，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顾辞明刚给她穿好拖鞋，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她忽然站了起来，往门口跑去。

“慢点！不着急。”

沈初棠开了门，往对面跑去，跑得很慢，跟走差不多，还没两步就被顾辞明追上。”

“着急的。”

着急的，等明天也许她就忘记了，明天酒醒了，她也没有勇气了。

“好。”

对面的房子秋天的时候就到了租期，被顾辞明买了下来，里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沈初棠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卧室，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灰色的绒布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顾辞明看着她把项链连同卡位垫一起拿了出来，随手放在床上。

盒子底下，是一个银色的素圈戒指。

顾辞明的记忆被拉回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最后那一年，沈初棠要求他给她过生日，找他要生日礼物。

他那时已经有了名气，手中也不缺钱，可他那是赌气，只送了那条银色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