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嗡嗡嗡的声音回荡,比之前念经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弥罗被困于迷雾中,苦思冥想亦寻不到任何方向,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这嗡嗡声入耳,顿时犹如火上浇油。
一张胖脸变得扭曲狰狞,暴喝出声:
“闭嘴!”
接着,他猛地扭过头,看向那第一个开口的僧人,赤红的眼中闪过寒芒。
“摩柯多,你在质疑本座?”
那僧人身体微微一震,眼中的瞳孔诡异地变成细线,透着慌乱与恐惧。
无端受困的阴郁之气使他忘记了,眼前这位师兄,虽然表面上敦厚和善,可对敌之时却最是阴狠毒辣。
比常人大很多的嘴巴动了动,换上了一副诚恳的表情:“我佛慈悲,一时不察竟犯了嗔戒,还望师兄恕罪。”
“哼!”弥罗眯了眯眼,环视四周,冷声道:“本座为光大圣教殚精竭虑,处处提携尔等,尔等不思感恩,些许困境,便欲与本座翻脸不成?”
“请师兄恕罪,我等不敢!”群僧齐声应道。
“呵呵……”弥罗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缓缓开口:
“此事有些诡异,本座一时还未看清缘由,尔等且稍安勿躁,待本座探明其中关节,自有手段带尔等脱困。”
“事关我教兴衰,些许委屈还是值得的,一切当以教中大计为重,我佛慈悲。”
眨眼之间,胖脸上的神色已经化作了宝相庄严。
“我佛慈悲……”
佛号炸响回荡,为死寂的空间增添了一分生气。
于此同时,殷受与玉蔓真人已在主殿中相对而坐,悠闲地饮着茶。
“婆婆,要不要给这些人每天送些饮食?”
“呵呵,受儿多虑了,这些人最差的也过了人仙之境,早已无需饮食。”
“那就好,听说这群家伙的手段诡异的紧,普通人怕是遭不住。”
“你说的是度化吧,真是奇怪,那梦境中关键之处你记住的不多,这些无用的你却是没有忘记。”
“……”
玉蔓真人抿了一口茶水,怪异地望着殷受,一时间有些冷场。
她知道关于梦境,殷受未必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却无意进行探究,只是这其中有太多古怪之处,令人无法理解。
若说梦境模糊,关于大劫只能看个大概,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关于圣人以及各教的阴私,殷受却能做到如数家珍,虽然有很多东西是错的,其却能用稀奇古怪的理论将之圆过去。
在这个事关重大的梦境中,殷受到底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做正事。
殷受看得出玉蔓真人在想些什么,只能端起茶杯,遮掩自己尴尬的表情。
一阵讪笑过后,突然一拍脑门,岔开了话题。
“对了婆婆,诛仙四剑怎么在你这里,教主知道啦?”
听到教主二字,玉蔓真人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下来,摇了摇头:
“那水火葫芦老身虽可御使,却一直留在教主那里,这次感应到有至宝气息,故动念牵引,不想教主非但没有阻拦,还将四剑的一缕气息封印其中。”
“想来是担心老身实力不济,若是遇敌,可作为保命的手段吧!”
殷受瞪大了眼睛,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怪不得人家都说,太……那啥忘情,那谁无情,教主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