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低头簌簌脱着衣服,自言自语般嘀咕着:“大意了,真大意了。”
一进空间,他们就喝了灵湖水,这会儿身上被利刃割破的皮肤已经愈合,不过人瞧着挺狼狈。
凌川默默看了眼他换下的衣服,目光往上移,停留在他沾有血渍的地方,眼神蓦地沉了下去。
尽管此刻那里已不是皮开肉绽,甚至连一丁点伤痕都没留下。
“很痛吧。”凌川垂着眼帘盯着那处问,声音低沉。
夏墨抬头望他一眼,弯眸笑了,说:“已经不疼了,你也受伤了吧。”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乔瑞承这人深藏不露,却没想到会在他身上狠狠栽了一跟头。
凌川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你先歇会,我去给你烧盆热水洗洗。”
夏墨一肚子话想说,遂摇了摇头。
“不用,我不累,用湿毛巾擦一下就好,你也赶紧换了吧。”
凌川定定望他,抿了抿唇说:“好。”然后解起衣带。
待他衣裳褪去,拧干手帕的夏墨就发现他比自己伤得重,尤其是背部,上面有一条长长的血迹。
这傻子,还问他疼不疼。
“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擦背后。”
凌川听话地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男人的背很宽,斑驳的陈年旧疤早已褪去,线条是说不出的性感。
因忧心忡忡,夏墨心无杂念地擦着,动作算不上轻柔。
“今夜一探,乔瑞承必有所提防,花朝雪这个节骨点接近他会显得很可疑,届时即便他成功了我们想联系他也是个麻烦事。”
说罢他转过身去,到木盆里洗了洗帕子,拧掉血水后继续帮男人擦拭。
“那我们负责扫尾吧。”
凌川这话说的很突兀,似答非所问。
夏墨动作停了下来,抬起脸不解地“嗯”了声。
凌川解释说:“花朝雪已经知道沧邬和玄月的阴谋,而乔瑞承也对大皇子和乔文槿下手,我们不一定非要插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等花朝雪进了王府后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而是只管金旭华这一块。”
凌川转过身面向他,目光深沉。
“乔瑞承既能搅乱一切,就证明他早有计划,手里定攥能拿捏他们的东西,我们掺和进去只会同今夜一样,混淆他视线,于我们双方都不利。”
夏墨顺着他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们只需确保花朝雪这一环没问题,剩下让他们发挥,而我们则继续留意金旭华的动向,必要时我们再出手解决?”
凌川点头:“没错。”
这也是今夜之行给他的教训,是他们太急了,急着想把祸害解决掉,从而忽略掉外部因素。
夏墨蹙了蹙眉,有些犯难地问:“那我们回去怎么跟花朝雪说?”
他们说是探听好虞书澈情况再做决定,结果啥也没有。
凌川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帕子,“如实说,他最恨的两人要遭殃了。”
夏墨眼珠转了转,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比这更好的。
“就这样吧。”
随后他们又细细碎碎聊了很多,关于乔瑞承性情变化的,关于那个被他吩咐下属拿去分尸喂狗的……
总之可能性太多了,他们想不透也猜不到。
就像他们一直想不透在王府时,他们是何时被他发现行踪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