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族已在这不知名的丛林里生活了数百年,不管外界风云变幻,朝代更替,他们从未改变过。他们信奉太阳神,每天冉冉升起的日头就是指引他们生活的线索。日出而作,日落而休,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对于泽西族来说,每天出去都能打到猎物,每个孩子都能得到红日的认可,就是最为幸福的事情。
但一切,从那踏着细高跟鞋,拥有火一般鲜红头发的女人走进来后,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她犹如变戏法般带来的各种科技,让村里不少青壮年为之沉迷。
她教会了大家什么叫先进,教会了大家天上每天升起的不是神明,而是地球之外的一个恒星,像这样的恒星在浩瀚的宇宙里数不胜数。
不管大家听不听得懂,像巴西布这样的勇者,将她视为了全知全能至高无上的神。远比泽西族训里的太阳神更闪耀,可以指引他们拥有前所未有生活的真神。
梁心怡只是一句要改变这个世界,他们就相信跟随神明定能实现愿望。他们不惜与同胞大打出手,杀死自己的至爱亲朋,只因为神希望他们这么做。
那是何等悲惨又痛苦的一天,当那最后幸存的30人跟随梁心怡带走红日时,身后全是老人与女人孩子的哭喊声,但却没有一个人回头看过一眼。
某种意义上,泽西族已经名存实亡了,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会长大,但再也没有红日来验证他们身份的仪式,自然不会被神所承认,终究会变成没有信仰与传承的野人部落而已。
“既然夜姑娘想看,请随我来。”祭司莫纳鲁鲁站起身来,佝偻着背影在前带路。今天的泽西族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很快,众人在一群小鬼头的簇拥下,来到了村后一座古老的木制祠堂。这里没有供奉先祖或神佛,偌大的屋子中央竖立着一口古老的水井。水井周身生出了4个龙头,龙嘴里分别叼着一颗铁球。
莫纳鲁鲁点头示意,一群小鬼头上前,抓住了四只龙嘴里的铁球,向外拉扯,原来铁球后都连接着一根金属锁链,伴随他们的动作,一个黑乎乎的铁台被从水井之下拉扯上来。
平台之上过去应该放有什么东西,此刻上面唯有残留着一些像凝胶果冻一般的乌红碎块。
夜隼与奎托斯皱眉走上前去,凑近了一些小心端详,“这个东西好像菌类。”
“难道所谓红日,就是太岁?”奎托斯学习南洋邪术时,就曾见过关于太岁的相关资料。
“为什么疯婆子要搞这种东西,还弄死那么多人?”夜隼努力思索着,突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侧头看向大祭司道,“祭司大人,你们泽西族孩子的成人礼要吃这东西吗?”
“正是,红日乃太阳神赐之物,不死不灭不增不减,每被削去一片,过些时日割裂的部位就能恢复如初,所以数百年来红日才没有被我族人吃完。”莫纳鲁鲁如此介绍道。
“吃过以后的反应是什么?”夜隼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