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毓太后到底是亲生的母子,连抬举人都喜欢说一样的话,“有福”!
但,皇帝的有福,跟毓太后的有福,又有质的不一样:皇帝,一言九鼎,太后,听听就算了。
除非太后摄政,否则,她再是如何,也逃不脱“后宫不得干政”的惯例!
皇帝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敛了声息。
尤其是李源两口子,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脖子里:皇帝啊,这话可不兴说啊,你这不是......
毓太后显然很生气,她现在的脾性注定忍不了一点:“哀家瞧着,满大景也就景礼的福气最浓郁,皇上不也这样想的吗?”
景慎可不惯着,他微微低下了眉眼:“朕的孩子,哪个没福气?母后说是吧?”
毓太后神色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自然是的。”
宫宴就在这种不阴不阳的氛围下,结束了。
皇帝去了坤宁宫。
李有思回到钟粹宫后,不由得摇起了头:“她越发不像个样子了。”
锦瑟跟弦珠伺候主子梳洗。
念春正在替主子暖床。
锦瑟闻言,很是认同:“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野心越来越蓬勃了。竟然还敢剑指下任储君!”
弦珠撇了撇嘴:“凭她也敢?什么东西,以往都舔着脸在主子脚下讨生活,现在瞧着主子不在了,想嘚瑟了?也不大量打量咱们的皇帝,他能让?”
李有思只觉得皇帝可怜:“那可是他的生母啊......”
“主子,这世间的情爱很是微妙,就如同您跟......”锦瑟看了看里头在忙活的念春,把话隐了下去:“虽非亲生,甚是亲生!也有那亲生却相互算计的,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李有思叹了口气:“我只愿他顺遂。”
坤宁宫里,皇帝跟皇后已经躺下了。
吴晓月有心想成就欢好,但皇帝并没有动作,她好歹也是名门闺女,做不出主动勾搭的举动,便只能红着脸睁眼看床顶。
“你若是觉着寂寥,不妨将大皇子抱来养育。”皇帝突然来了一句。
吴晓月整个人都抖了抖:“皇上,您的意思是?”
“太后能养育景礼,你乃国母,为何不能养景仁?且,朕觉着淑妃并不会教养,由你接手,朕安心些。”
这是景慎对圣母皇太后的不满!
他不是个好脾性的主儿,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也是被孝道驾着。但皇权凌驾于一切之上,他景慎真要做些什么,还真没人敢说一二。
让皇后养大皇子,便是他给出的警告。
吴晓月不是很满意,她觉得自己还能生,且大皇子身体不算康健,能不能活到成年还不好说......
但皇帝有旨,莫敢不从。
吴晓月欢欢喜喜的领了这份“差事”。
她心里恶意的想着:老妖婆子,本宫便看你还能蹦跶到几时!
曾经亲密无间的婆媳,因着欲望、因着野心,从渐行渐远到了如今的相看两生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