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阵阵的绞疼,时父坐在房间门口。
时家自然不需要去医院生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谁知道今天突然受了刺激。
时清丽和时清明也是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口,不过比起时父的神志恍惚,他们还算是冷静。
时南鸢环胸就靠在时父的面前,观察着自己的这个父亲。
时家盛产情种,包括从时爷爷开始,不然也不会当初为了时奶奶,去和国家领导人见面。
而时父,也是为了时母,当初非要和不般配的时母结婚,那个时候浪漫的和什么一样。
所以,当时母因为难产去世了之后,他郁郁寡欢。
若不是时母的临终遗言,大概,时父会很恨自己吧。
时父只有过龚菲一个女人,虽然是因为龚菲的设计,是因为喝酒过后的失态,但是不可否认,时父后来的身边,自始至终就只有龚菲这一个女人。
或许时父不肯承认,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龚菲。
大概是,怕时母难过吧。
时南鸢在时父的面前蹲下,抬头,正好能和时父对视:“爸,你喜欢龚菲阿姨嘛?”
时父身子一僵,立刻反驳。
“不是!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啊!她连你母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不会的!我只是担心那个孩子而已!”
时南鸢看着急忙否认的时父,头一次没有开口呛他:“爸,你是怕妈妈生气嘛?”
时父转头,对上时南鸢的神色,他猛地有些心虚的低头。
“不是,阿鸢你别乱想。”
他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应该说,他在刻意的逃避。
以时南鸢的位置和手段,要想解决掉龚菲和她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即便是当初只有五岁。
她还有时爷爷呢。
但是时南鸢始终记得时爷爷当初和她说的话,在刚知道龚菲怀孕的时候,时南鸢在德国,看到那个照片的时候,小时南鸢心都凉了。
不过,时爷爷说。
“别担心阿鸢,你永远是时家的继承人,这个龚菲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而她的出现,还能让你爸能够一直有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随她吧。”
时南鸢以前不明白,直到她爱上江北初。
她每次一想到若是江北初死了,那她确实会跟着去,而时父也确实如此。
不否认时父对时母的爱,可是,他需要活着。
时南鸢的手,搭在了时父的手上,时父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双细嫩的手,女儿第一次亲近自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阿鸢。”
“爸,跟着你的心走吧,妈妈希望你会开心的。”
时父猛地眼眶湿润,豆大的泪珠砸在了时南鸢的手背上,带着温热,他抬头。
骄傲了五十多年的男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哭的如此的凄惨。
时清丽和时清明都忍不住别过了头。
时父有些抽噎,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可是可是,我害怕,要是我死了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会生气,她会不要我了!”
时南鸢嘴角抽搐。
忍不住说出了事实。
“妈妈要是生气,早在你上了龚菲的时候就生气了,还用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