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是不是遗忘了些事情？”

“不曾遗忘，不知姜姑娘所言何意？”

苏冬玲防备心空前的暴涨，她注视姜十二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与这副单纯外表不符的痕迹。

姜十二不信自己的判断会出错，她两眼微眯：“苏小姐，撒谎不好。”

“巧了，我从不说谎。”苏冬玲一本正经地回着，同时在想鹤衿为何还不回来。

难不成真是我错了？姜十二难以接受，可苏冬玲的淡然让她肯定了答案。

鹤衿拿花环奔来，“小姐小姐。”

她将花环举起 开心的笑脸如孩童般纯粹。

花环其中几朵成了姜十二的眼中钉，她捡起树枝打落花环。

鹤衿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气到大喊：“你干什么？”

“黄色的花是山沭芸，有毒。”姜十二从腰间布袋掏出一盒药膏抛给鹤衿，“不想手上长满脓包且烂掉的话赶紧涂。”

山沭芸只生于水阴处花有六瓣，瓣如褶裙边，有的人见花美丽会忽略掉它的毒性。

眼见鹤衿手上已然泛红，苏冬玲拿出帕巾为她涂抹膏药。

“谢姜姑娘愿出手相助。”

姜十二摆摆手：“客气啦，医者仁心。”

“你是大夫？”鹤衿眼神异样语调奇怪，显然不信。

“鹤衿！”

不高的声音藏有警示含义，鹤衿会意地闭嘴低头，苏冬玲上前一步把药膏还给姜十二。

姜十二瞟了眼膏药道：“拿着吧，只涂一次不会好的。”“苏小姐的贴身婢女挺有能耐，山沭芸绽放后才会有毒，它生于水阴易受河水冲击、侵蚀，一下子采到四朵可见运气甚佳。”

苏冬玲取下腰间玉佩，她不记得玉佩从何而来，“无以回报，这枚玉佩便当做给姑娘的谢礼。”

苏母不知它来自何处，鹤衿亦不知，它像是凭空而现，苏冬玲总觉得它不属于自己。

姜十二连连拒绝，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这谢礼太重了。

“苏小姐，一盒药膏而已您不必如此，倘若我真昧了良心收下，以后怕是会遭天谴的。”

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何况姜十二从书中识得的第一个词：知足常乐，姜思沅的心境也被她所染。

“收下吧，日后会常见的。”苏冬玲轻轻一笑，“你我都居于临安，来日方长。”

苏冬玲近来所得事物转变皆有契机。她认为姜十二或许就是那个契机，能让她寻回自己的契机。

她会打听姜十二的住处，直到转变发生。

“啊？”姜十二懵了，她这算是被缠上了吗？

“姜姑娘来望鹊林所为何事？”

苏冬玲这么一提姜十二才察觉自己误了正事，她原是来采药的，“啊！苏小姐失陪了，来日方长，我们有缘再会。”

“嗯，回见。”

姜十二迈着大步子匆匆离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鹤衿不明白为何要与她再见，但自家小姐能常出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您接下来想去哪？”

“回府，找个大夫。”苏冬玲颔首理了理衣裳，无心留意望鹊林的景色。

找大夫？鹤衿急忙问：“小姐您受伤了吗？”

“没有，你的手总归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