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2章 一隅之说(1 / 2)画青枝首页

“公子。”

月色正浓,斑驳的树影印在两抹带有血色的人身上。墨韵扶着遍体鳞伤的何落尘,两人的衣衫血迹斑斑,伤口不断溢血。

何落尘昏迷不醒,往日俊俏的脸上如今变得脏兮兮,嘴角的血丝是他惨白面容上唯一鲜艳的色彩。

墨韵的情况要比何落尘好的多,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主子护着。何落尘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事实上有些事他比墨韵看得清,他也知道何为重要。

冬天夜里尤其的冷,墨韵踩着刚飘落的一两片雪花,步履蹒跚地向前…

魏慕盯着棋盘,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棋盘边摆放着几本有关棋的书,他钻研好些天了。

轩国的玩乐之物…他们下棋真的能获得快乐?

安钧坐在魏慕对面,他在思索:下一步棋该往何处落才能称绝?

元倾祉看着他们发愣,这轩国的东西可真让人捉摸不透。她身为慕国的皇后自然在意两国的交流,可棋这个东西目前能要了他们的命,压根弄不明白。

从小到大就没接触过这么难的东西,这不仅是取乐,也是人与人思想上的对决。

不了解,她也就不敢插手、不敢随意地去评价。

对于轩国的白少将,元倾祉有种很奇怪的心理。她不明白魏慕对白梧桐超越常人的尊重,毕竟那是曾经攻打过慕国的人…可两国签订了和平契约,而且轩国也没提无理要求 更没说要慕国割地。元倾祉眼中白梧桐是两国友好往来的重要桥梁,是个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人,可看着魏慕待她的不同,元倾祉心中很不是滋味。

野客招人喜欢,可它的刺却让人难以靠近。白梧桐身上的“刺”是元倾祉内心略微的偏见,它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因为不敢触碰所以给这朵花披上了成见的刺衣。

“陛下,听照顾皇贵太妃的嬷嬷说 近来皇贵太妃的情绪越发不对了。”

魏慕上位同年年底皇贵太妃被他送入冷宫至今未出,她早已疯癫。

人疯后什么话都会在下一刻出口。在魏慕去瞧她时,她说出当年他母亲前往边关这个想法是她提出的,她知道魏氏心善也在想怎么才能为皇帝分忧便提了一嘴,果真魏氏死在了边关。

当时元倾祉看着心理防线崩塌的魏慕很是心疼。

皇贵太妃的儿子是个孝子,他跪在大殿外向魏慕求情:自愿废除官职从族谱上移名,只求能留母亲一命。

整整跪了三日,这才保住她的性命。

兄弟情义动摇着魏慕决绝的心,或许留着她的妃位是他心底最后的仁慈。

“朕知道了。”

魏慕头也没抬。

翌日雪白鹅毛铺满地,艳丽色彩来到这片灰白的乱土。

“参见皇后娘娘。”

嬷嬷带领元倾祉来到皇贵太妃的住处,屋内湿冷如同寒窑,脏乱的地面让人无处落脚,大片的蛛网在破损的用具上悬挂。

皇贵太妃裹着破烂的棉被畏缩在角落,她冻的发颤、眼神迷离,看见元倾祉后像只炸了毛的猫般:“你别过来!别过来!”

“皇后娘娘当心。”元倾祉身旁的侍女赶忙护在前方。

“姐姐,我不是有意害你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她疯癫的模样让元倾祉不知该如何是好。

姐姐,莫非皇贵太妃把我认成皇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