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在苏府后门做甚?”
少女下意识向后退并抓紧自己的斗篷。
刘云轩只觉得眼前的苏冬玲分外陌生,“料着你会从后门回家。”
因为了解她的性子,他特地来到苏府后门在此等候。
“既然刘公子知道我要回府,就麻烦请你让一让。”她的语气是待常人时的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呆瓜。”
“刘公子是在唤我吗?”微微皱起的眉头在诉说着不满,她直勾勾地盯着刘云轩复杂的眼神,“我有名字的。”
少年双手握拳垂在身侧,有些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其他事的话,还请刘公子让让。”
冰冷的气息仿佛凝固了时间,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许久,他开口道:“冬玲,再过不久我就要进京了,能再送我一次吗?”
五年、五年有余,春天桃花酥、夏天绿豆糕、秋天青枣糕、冬季糯米糕,他们之间已经超越了交易关系。
刘云轩不喜交友、不善与人交谈,偏偏遇见了活泼开朗的苏冬玲,他对心中谨记的奚晴璃的话产生了质疑,外人也许并不全是舐皮论骨之人。
这十几年来值得他交心的只有苏冬玲,可苏冬玲从不缺朋友。
她能为周围的人带来欢笑,她是何情绪人们都最先通过她的双眸得知,她的眼睛藏不住任何东西。
“糕点吗?我为何要送你?”苏冬玲很是不解,“罢了 我回到家后,会立刻派人给刘公子送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冬玲眼珠在打转,她在想自己遗漏了些什么,“祝刘公子此去一帆风顺。”
从头到尾的客气相待让刘云轩倍感不适,冰凉的指尖紧扣手心:“乡试那三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重要吗?”
他只知那三天有雨,连试卷都是潮湿的,只期盼出场后能见到她如暖阳般的微笑。
“很重要。”
“刘公子!我想我那日已经把话同伯母说的很清楚了,你日后莫要再多管闲事,你与我井水不犯河水。”
眉头下压,警告的气息从苏冬玲身上散发 在四周洋溢。
她快步绕开,留给刘云轩的只剩清脆的关门声。
寒流萦绕在他张开的手掌。
他想抓住她的…
勇气却只能支撑刘云轩到这一步,冬风掠过指尖,飞雪飘扬 手心的温度在渐渐遗失。
人心难测,终究是我太过天真,读了那么多书却没用上半分。
我始终觉得她心思单纯,忘了野客也是带刺的。
不知是天上哪位小仙打碎了琉璃盏,点点碎星化为玉沙降于坤灵。
风起 少年抓紧衣衫,银色的精灵争相入怀,胸膛传来些许凉意,银粟点缀着他的青丝,回过神来时发现天色已然暗沉。
身后传来吱呀开门声,他转过身来,看清人后眼神中的光亮顷刻间跑没了踪影。
“还真如我家小姐所料,你没走。”讲话的婢女年龄瞧着与苏冬玲相仿,“刘公子,我若是你,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当做一个物件似的拿着赌来赌去,我才不会来这里。”
没了面子,起码要护住自己的尊严。
刘云轩不语,她继续道:“你日后若是再来打扰我家小姐,别怪我们苏府的人不客气!”
苏府二字她不用刻意去说,就会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分量感。
她走来将糖栗塞给他。
“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