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春替苏冬玲整理要带的行李,江迎月担心苏冬玲自己准备会有所疏漏。
趁着此刻还算清闲,苏冬玲溜出门买了份糕点奔向何落尘所在之处。
何落尘坐在窗边瞧着大街上的热闹,他倍感无趣,手边的茶水换了又换。
墨韵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您该去归还话本了。”
苏冬玲的话本还在他这边,他披好斗篷,悉心拿着话本出门。
墨韵则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忽然何落尘止住了脚步,墨韵也随之停下。
他们正前方的苏冬玲正闷着头一手抓着斗篷帽,脚下像是生风了一般。
见她直盯脚下的路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墨韵正迈步打算挡在何落尘身前,却被他抬手示意止住脚步。
“小心她一头把您的肺撞出来。”
何落尘不语,他稍稍转身,抬手拦住了正要与他擦肩而过的苏冬玲。
苏冬玲猛然抬起头来,震荡的瞳孔因眼前熟悉的面貌而平复,“我正要去找你。”
她手中的糕点被何落尘注意,见她已然站稳,何落尘便松开手,道:“正巧,我也是。”
苏冬玲愣了一下,随后二人不约而同道:“你先说。”
她揉了揉被寒气侵染的鼻尖,殊不知自己的双颊也冻得通红。
“不如回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慢慢说。”墨韵不想在外面多待一刻,这个冬天冷的出奇。
回到客栈,他为两人倒上热茶,而后识趣地坐到一旁。
“你方才想说些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我要离开临安一些时日。”说着,苏冬玲还把糕点往何落尘的方向推了推,“这些你先吃着,日后的你记下来,等我回来再兑现承诺。”
见她又从帕巾里拿出一根银针,何落尘很是不解的开口:“这是?”
“你们习武之人不都怕外来食物有毒?我直接把银针带来了,你吃一个验一个,这下就不会出问题喽。”
何落尘笑了,这次连墨韵都没能忍住笑意。
苏冬玲不明所以,她的神情中流露出清澈的懵懂,“你们笑什么?”
依照何落尘对墨韵的了解,他接下来所言必定是“笑你傻”。
趁墨韵还未开口,何落尘赶忙说道:“欣慰,倍感欣慰,那你何时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是除夕之前。”
年夜饭就是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才有年味,这件事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苏冬玲不用猜也知道苏南枝定会在除夕到来前赶回临安的。
“到了他处切记不可饮酒。”何落尘叮嘱着,他知晓苏冬玲一直惦记着这事,“别打我看不见就没事这样的小算盘。”
苏冬玲眉头紧蹙。
不是吧,竟然被他猜到了,莫非他有读心术?
看她这副摸样,墨韵调侃道:“苏小姐的心思还真是浅显易懂。”
“我这叫单纯。”她为自己找补,“城府深不见得是件好事,单纯自然也不算是件坏事喽。”
墨韵一时吃了哑巴亏,何落尘别提有多高兴,“冬玲你还真是巧言善辩。”
“能让墨韵语塞,不妄我闲来无事时读书。”
苏冬玲不打算在此处久留,她还要去拜访吕双双,吕双双年长她一岁,前些日子她听闻吕家已为吕双双谋好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