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一旦说出，又难免会让他心伤。

“苏冬玲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一直呆在书房，晚膳也没用，刘秉辰得知便来书房找她。

“夫人这是怎么了？”

“烦躁，有事想不明白。”

刘秉辰很少见她这副模样，“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放，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

“唯独这件事不能拖。”奚晴璃眉头紧锁，她不想开口却又不能逃避。

刘秉辰想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夫人，再过不久便是云轩的生辰了。”

“不错。”

“我想着生辰一过，便该为他谋一份亲事了。”

“这些不用老爷担心，婉蓉已然在考虑此事。”

宋婉蓉的眼光一向不错，她早早就开始打量别家的姑娘了，因为谁都知道苏家人不会让苏冬玲下嫁。

至于刘云轩愿不愿娶便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此事不用婉蓉去，我自有打算，待云轩通过会试便可定亲下聘。”

见他态度坚决，奚晴璃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点头答应。

在刘秉辰这里，刘云轩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如此，奚晴璃该同刘云轩明说了。

“老爷，我想通了。”

“想通就好。”刘秉辰命紫罗扶她回去歇息。

奚晴璃告退后并没有直接回房，她来到刘云轩房门前。

“云轩。”

“母亲。”刘云轩刚躺下，又急匆匆穿好衣物准备开门。

“我就在门外说。”她虽还有几分犹豫，但一开口顾虑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苏冬玲的话奚晴璃一字不差的全部说出，门里只剩沉默。

她继续道：“你该静下心来了，要知道世事无常。”

人生在世多少事，怎会事事都称心如意。

“云轩明白，会试定不会负母亲所望。”

“你是为了自己，不是我。”奚晴璃语气没有半分柔和，即使她知道刘云轩现在伤心欲绝，“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好，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稳住心态，静下心来，他不该感情用事，被情感牵绊。

奚晴璃年少时没有知心朋友，所以她无法完全体会刘云轩此刻的心情。

当初也怪她看走眼了，苏冬玲没她想的那么单纯。

“云轩知道，还请母亲放心。”

“嗯。”

奚晴璃离开后，刘云轩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似少了件很重要的东西。

他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没想到却被苏冬玲耍的团团转，可她同他相处时的眼神很是真诚，那眼神骗不了人。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坚定自我，坚信朋友可有可无，不然就不会有破绽。

那一声声书呆子在刘云轩耳畔回响，冬日苏冬玲迎着大雪带来的糕点，总能让他心生一股暖流。

如今这般冰冷无情的话语却是出自她之口，若不是奚晴璃传达的，刘云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信。

“原来她也一直把我当成一个怪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