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福安微笑点头致谢，原本撑着下巴的手按在身下的凳子边，安静地往一旁移开。

身后的白敛会意地又拿起一张凳子，放置于两人之间。

“奥古斯特小姐，别等了，在等茶该凉了。”

奥古斯塔莹绿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浅浅地在弗雷德里克王子和福安之间划过，双手抱着玩偶的手臂收紧了些，但还是乖乖走到桌前坐下。

看着这个对自己分明有些疏离的人儿，福安笑意淡了几分，转过头，不再朝着看热闹的人群。

白敛站在身后，见福安的眼神隐晦地落在那个匆匆离去的奴隶上，心下了然，不多时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侍卫，悄悄退出了人群。

卡西亚见主角们纷纷落座，此刻不好再次发作，只能恨恨地盯着那个退出去的奴隶，由侍女带去换衣裙。

那个可怜的小奴隶正步履匆匆走在无人的长廊里，他要赶回做杂事的厨房继续做活儿。

虽然大概率，等自己回去以后会被管事的拉出去好好惩罚一通，但此刻，他的嘴角却咧开着，低头挂着笑。

“站住！”

听到冷呵声，小奴隶嘴角的笑容刹那间便很好地收起，脚步一顿的同时双肩开始颤抖，缓慢的转身，“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见过……见过贵人。”

卡西亚居高临下地慢慢抬脚，朝着他踱步而来，感受着一片阴影缓慢地将自己笼罩殆尽，顾不上手掌的疼紧紧地攥起拳头。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泼了我一身的热水？”

小奴隶一言不发，哦不对，或者说他的脑袋被卡西亚穿着精致皮鞋的脚死死地按在地面上，鼻骨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疼，眼底很快洇出泪水。

“嗯？怎么不说话？”

脚尖愈发用力，脚底旋转摩挲着小奴隶的头皮，却连腰也不曾弯过半分。

“连道歉也不会了吗？”

小奴隶眼里被泪水模糊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脑袋里迷迷糊糊混沌着，脸上，后脑，手上传来的剧痛又让他保持清醒，仿佛一场冰与火的交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里又想起来了那天，庄园门口的身影，她好像离自己好远好远，又好近好近，明明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奴隶，却得到了她的一丝垂怜。

就像，就像……神的救赎一样。

所以刚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被管事刁难，让自己双手捧着滚烫的茶壶呈上，但他觉得自己咬咬牙的话，还是可以坚持走到桌前的。

为什么会忍不住洒了热水呢？

大概是觉得，此时这个踩着他脑袋的女人，亵渎他的神罢了。

可惜啊，自己只是个小奴隶。

如果，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自己能站在神的身边就好了。

不，或许只需要自己能够跪在上帝面前，为神祈祷就好。

意识浮浮沉沉，就在自己彻底要沉没在神的回忆里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奴婢乃福安公爵大人的侍女，见过卡西亚小姐。”

/感谢“楝紫”送来的用爱发电*2+花花！/

（话说最近突然发现这本书战线拉的好长，故事进展忒慢了……/吐槽吐槽/

嗯，我要加速！加速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