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为宗门立过功,我父亲为宗门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在几位外门师兄推搡下,叶玄踉跄的跨出了御兽宗山门。
他一袭青衣,身上除了一个小包袱外,再无他物。
年龄不过十五岁,满脸稚嫩,修为更是只有炼气一层,一旦被逐出宗门,想要在这个凶险莫测的修仙界中生存下去,可一点都不容易。
所以,不甘心的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叶玄站在宗门后山门口,当然是后山,他一个杂役弟子还不配走正门。
向着带头驱赶他的胡管事恳求道:
“管事大人,按照宗门戒律,父母皆为宗门战死的孤儿,宗门会将他抚养到十八岁,才送下山。
拥有灵根者,可不经升仙大会,直接拜入宗门。
我才刚十五岁啊,又身具灵根,按规定,是可以一辈子留在宗门做杂役弟子的!”
“哼!”
胡天贵一声冷哼,不耐烦的说道:
“宗门戒律还规定,凡是触犯门规者,宗门长老有权利处罚,包括且不限于开除宗籍,驱逐下山。”
“那敢问胡管事,我到底触犯了哪条门规?”
叶玄气愤的问道。
因为灵根资质低劣,仙途艰难,他十分珍惜御兽宗弟子这个身份,在山上时一直刻苦修炼,循规蹈矩,自信从来没有触犯过任何一条门规。
御兽宗是方圆十几万里内,数得着的修仙大派,势力范围囊括七八个人族王朝,附庸人口超过十亿。
他虽只是个杂役弟子,背靠御兽宗这个大靠山,仍然过得十分滋润,比那些无依无靠的散修们可强多了。
“你——”
胡天贵一时间被诘问住了,搜空脑袋,也没想起眼前这混小子到底触犯了哪条门规。
他不停的抚摸自己马脸上的那颗汉奸痣,急得额头上汗水都沁出来。
对了,勾引金丹长老的亲传女弟子,这难道不是大罪?
这个可比触犯门规严重多了!
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说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讨好祁长老机会,他可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把你开除宗籍,驱逐下山,乃是祁长老的命令。
他老人家身为宗门长老,说出来的话,可比宗门戒律管用多了!
说你有错,你就有错!
别做无用挣扎了,快点下山,省得浪费本管事的时间!”
他站在那里,蔑视着叶玄,身后则是御兽宗后山那高大圣洁的白玉牌坊。
“你们——”
叶玄手指对方,心中悲愤至极。
最终,他还是颓然的放下胳膊,满眼黯然。
修仙世界,世界伟力归于自身,强大实力即是公理,他一个炼气一层的小修士,拿什么来对抗一位金丹长老?
对方虽然毫不讲道理,但最后那句话却没有说错,自己眼下确实在做无用功。
罢了罢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再难无非讨饭,不死总会出头。
自己才刚刚十五岁,未来还有大把时间去奋斗,去拼搏,去寻找机缘。
他不信,老天爷真的会一辈子不给他机会。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御兽宗,你们给我等着!”
叶玄发下誓言,转身下山。
“噗——”
“哈哈——”
“哈哈哈——”
“笑死我了!”
……
他这句话,引起了身后胡天贵,以及几位外门师兄的放声狂笑。
“你,你一个五属性废灵根,还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
“我呸!”
“哪怕再给你三百年,估计也修炼不到炼气九层,更别说筑基成功了!”
筑基中期的胡天贵,被眼前少年给彻底逗笑了。
“哈哈哈……”
他手指着对方,笑的直不起腰来。
御兽宗传承数万年,是中土大陆北部数得着的大门派,门中有着好几位元婴老祖坐镇,今天竟然被一个炼气一层的小修士给威胁了?
关键这位小修士,还是个五属性废灵根!
五属性废灵根什么概念?
御兽宗每十年举办一次升仙大会,筛选有灵根仙苗:
其中单属性天灵根者,可直接拜入元婴修士门下,成为宗门真传弟子;
异灵根和双灵根者,收为内门弟子,有机会拜入金丹长老门下;
三灵根,可为外门弟子;
四灵根,只能做杂役弟子,而且名额有限;
至于五灵根,抱歉,御兽宗根本不收!
叶玄若非从小出生在山上,父母又为宗门捐躯,恐怕连做个杂役弟子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样的废物资质,竟敢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听到身后笑声,叶玄不由得握紧双拳,嘴唇紧眯,脸色十分难看。
十二年前,他三岁时,身为御兽宗筑基修士的父母,在执行宗门任务途中,遭遇兽潮袭击,双双陨落。
从那时起,叶玄便立誓要成为一名强大修仙者,将来诛尽十万大山里的妖兽,为父母报仇雪恨。
然而八岁那年,御兽宗统一为宗门中七岁以上孤儿检测灵根资质。
叶玄觉醒的,竟然是——金、木、水、火、土,五属性废灵根!
晴天霹雳!
如今的昆虚界中,天地灵气的浓度,远远不如上古时期,各种高阶灵物也越发罕见,修士们的修炼速度,已经大大不如上古之时。
五灵根者,不但修炼速度缓慢,突破瓶颈也非常艰难。
很多身具五灵根的散修,苦修数十年,都无法突到炼气七层,一辈子只能停留在炼气中期,甚至初期。
五灵根者,几乎不可能筑基成功,这已经成为修仙界中所有修仙者们的共识。
尤其是最近几千年来,大家更是将其称之为废灵根。
因为,五灵根修士,哪怕侥幸修炼到了炼气九层圆满,服用筑基丹筑基成功的概率,也只有不到二十分之一。
没有人舍得在五属性废灵根身上,浪费宝贵的筑基丹。
可以想象,叶玄得知自己灵根属性的那一刻,心情是多么的沮丧。
为父母报仇的誓言,才刚刚开始,似乎就看不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