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景淡定地把报告放回到桌子上。
“你这回又接了什么案件,可以跟我讲讲吗?”
江晚晚抬头,目光落到路承景的脸上,眼神探究,看看他是怎么心无芥蒂地说出这些话。
稍后,江晚晚说:“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有事瞒着她,这份报告是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
“这种事找律师干什么?”
江晚晚说得有板有眼,路承景差点就相信了。
“对,这种事不应该找律师,应该找她的男朋友说清楚。”江晚晚看着路承景坐在她的对面。“是吧?男朋友?”
路承景的眼神突然变得僵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顿住了。
江晚晚把报告推到路承景的面前:“解释解释吧,男朋友。”
江晚晚着重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仿佛路承景给出的答案她不满意,路承景就要完蛋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晚晚摇摇头:“你知道的,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路承景握紧拳头,说:“我确实是生病了,这个药确实也是我在吃的。”
“什么病?”
“创伤性应激障碍。”
果真如江晚晚想的那样。
“是我受伤的那晚引起的?”
路承景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住院的那两周,晚上的时候,明明你在我的身边,但是我总是难以入睡,白天处理工作的时候,难得也出现了注意力不集中的现象,最重要的是,我出现了幻觉,也正是这一点,我去做了检查。”
江晚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试图平息那汹涌的情绪,说:“那是什么样的幻觉?你又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路承景闭上眼睛,神色痛苦。
“你满身血迹,就躺在我的怀里,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路承景睁开眼睛,“可能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不愿意相信吧……我也不敢想象没有你的后果。”
心中像是被酸涩的柠檬汁浸泡着,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向江晚晚袭来,她无法想象路承景一个人是怎么默默承受这些事的。
一滴泪潸然落在江晚晚的虎口处,她强忍着情绪说:“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对不起。”路承景指腹划过江晚晚的脸,把她脸上的那抹泪痕抹去,也防止她流下更多的泪,“我不想让你担心。”
路承景蹲着身子,视线与江晚晚平齐,江晚晚的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仅担心,我还很难过。”
“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让你伤心。”
“以后不会了。”
“真的吗?”江晚晚问。
“当然,明天我就去复诊了,你愿不愿意陪我去?”路承景的手紧紧握着江晚晚的手。
“愿意。”
江晚晚这个时候饭都没有吃,送来的饭菜也已经凉了。
路承景把食物放进微波炉。
把食物热好后,路承景说:“吃饭吧。”
路承景坐在江晚晚的身边。
江晚晚转头说:“你怎么也还没吃饭。”
“在酒桌上没有吃饱。”
“生病了,还喝酒?”
“没有,都是助理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