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挑起了缨红的好奇心,这地图上的五大洲都问了个遍,陈利一一给她扫盲,什么法老艳后、狮子袋鼠、土豆玉米、印第安人……终于靠着领先千年的优势,碾压了这位小姑娘的世界观。
缨红眼眸中异彩连连:“为所未闻,确实大开眼界。”
陈利嘿嘿一笑:“所以说你们这些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以后好好跟为夫学着点。”
缨红反倒是纳罕起来:“你可是无利不起早,怎么给人费这大功夫。”
“是这样的……”陈利跟她解释了下白天的事,“姓俞的那一手西洋画可真是厉害,就跟真的一样,如果能让他帮我画一副夫人的肖像,我找起人来不就事半功倍了嘛。”
“看不出来,你对你那夫人还挺痴心的。”
“我那是爱情,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的,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原因。”他说起俞柳两家的旧事,尤其是对于葛文泓的疑点,倒是想找缨红商量商量:“虽然我没什么证据,但总觉得这葛文泓有些嫌疑,而且那道观昨晚被人烧了几间屋子,摆明了做贼心虚嘛,背后肯定还有人。”
缨红咯咯笑道:“你不是说我头发长见识短吗。”
得了,这女人跟他一样,吃不得半点亏。陈利只能委曲求全,夸了半天“娘子美貌与智慧的化身,英雄与侠义的代名”才算翻篇。缨红虽然跟他玩笑,但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却还是摆上了严肃的表情。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件事不要碰了,对你没好处。”
“我又没查药金案,这完全是另外一桩子事好吧。”
缨红看他如此决绝,只能放他去了:“据我观察,很多凶手在作案后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在事发第二天晚上,会回到案发地点检查遗漏。既然凶手不惜暴露意图,也要选择把屋子烧了,那就证明他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为以防万一,干脆付诸一炬。这么看来,那他重返废墟的可能性就很大,既然你说是昨晚的大火,那么今晚,他很可能会再回来。”
“不会吧,就今晚?”
“嗯。”
陈利掰着手指算起了时间:“这里去栖霞山,骑马最快也要一个时辰,现在是六点,或许还来得及。”他赶紧丢下笔,简单收拾了下,临走时又交代道:“小包,你晚上给我留个灯,我回来还要让你帮忙写点东西,就这样。”他说完就走,脚不沾地,比兔子还快。
缨红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才收回了目光。她看着石桌上完成了大半的地图,就这么随意的摊弃在这。昏黄的油灯,照的上面的大洲大洋,分外亮堂,她抚摸上去,布帛的柔软传到指尖,温润而安和,她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合了下。
“真是个笨蛋。”
缨红把地图收了起来,找到前院正在整顿仓房的白璟:“白师姐,找你点事。”
白璟不明所以,疑虑的目光投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