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费了老鼻子劲,才要回了区区数百名幽州突骑,跟异族骑兵夹杂在一起,勉强组了支四不像的骑军。
若不是现在张角势大,自己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这位虚名汉臣,实则汉贼的公孙瓒。
公孙瓒面对刘虞的笑容,同样笑容满面,配合着俊朗的脸庞,可谓玉面郎君。
然而这位玉面郎君的心里可不像脸上所现的那么言笑晏晏。
刚才那句话就是故意恶心刘虞的。
自从他来幽州之后,处处跟自己犯冲。
政治上,哪怕公孙家经营地方多年,与上下官吏交好,这位宗室大臣一来,绝大多数官吏马上调转风向去讨好他。
经济上,原先自己与异族经营市场,经营的好好的,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屡试不爽,谁知道刘虞直接将公孙家当做大棒,把他自己当做甜枣,让异族都亲近他,直接废了自己经济一臂。
军事上,随着刘虞的介入,幽州边军各级军官渐渐于公孙家离心,步卒军官尤甚!
无论是政治、军事还是经济,都是刘虞占据大义,压得公孙家节节败退,简直是硬生生的把公孙家经营的铁板一块的幽州撕成两半。
如此种种,公孙瓒恨不得一枪攮死刘虞。
若不是有个董卓虎视眈眈,保不齐现在两人就能掐起来。
面对这么一根钢针,刘虞丝毫不让,意有所指的道,“呵,公孙郎君就别谦虚了,幽州安定还得仰仗公孙家的,幽州突骑!”
特别在幽州突骑四字上压了重音,引得公孙瓒眼睛微眯起来。
这是在点自己啊。
要是不听话,那就把他手下的幽州突骑也一并抢过去。
二人紧张的气氛很快被身后跟随的骑士发觉,立马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一边公孙瓒本部的,另一边刘虞所带来的。
就在即将火并的时候,公孙瓒抬起手压了压,笑道,“哪里的话,这分什么你家的我家的,都是为了大汉,相忍为国嘛。”
刘虞盯着他看了许久,也令手下接触戒备,笑道,“说得对,相忍为国。”
这句话说完,二人便一起说说笑笑,恍如刚才几乎刀兵相见的一幕不存在一样。
待到气氛恢复到一定程度后,公孙瓒问道,“不知伯安公要如何对付这董卓呢?该部离我们极近,威胁不小啊。”
刘虞道,“这就看伯圭你够不够相忍为国了。”
公孙瓒心里咔噔了一下,说道,“伯安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自顾自的说着。
“董卓此人,少有勇力,从军数十载,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军伍,其麾下飞熊军的名号更是不亚于幽州突骑、白马义从,早年在并州时,便听说他对付北边异族的手段异常高明,算是个难缠的家伙。”
“此番张角还将董卓命为北大方帅臣,麾下十二万人,就是专门来对付咱们的,你我的兵力合计不过十四万,其中大部还是新军,敢战老卒不过十之三四,若是分兵,唯有被董卓一一吞食的命运。”
“而董卓呢?不说他所带来的本部兵马,就是其新招纳的部队,也是从跟我们打了数月的黄巾军里优中选优选出来,军事素养不是咱们新军所能比得上的。”
听到这里,公孙瓒已然隐隐知道他的意思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道,“那伯安公的意思?”
刘虞面色不变,坚定的道,“唯有合军,方是面对这等恶贼的唯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