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恶,醒醒,醒醒!”一双小手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还大声焦急的呼喊着。
“唔,我这是...”赵恶刚微睁双眼还没缓过神来。就见眼前一个脸上干枯枯但是红扑扑的鼻涕娃,鼻涕娃奶声奶气道,“你终于醒了,我也是服了你了,走路都能睡觉,不等你了,我先去村长家了,迟了就没位置了。”说完,就转身扑棱扑棱的奔跑。
赵恶看了看鼻涕娃的背影,一个激灵,是我变小了还是鼻涕娃三鹿吃多了。赵恶瞬间伸出双手从头摸到脚,还拉开裤子瞧了一眼,最后终于弄明白,是自己变小了,欲哭无泪。
我明明记得我刚才在宿舍啊,怎么一眨眼一睁眼自己就到这儿了,还变小了,可以肯定自己不是重生,因为这不是自己小时候呆的山村,那就应该是穿越了吧。对了,女鬼呢!
赵恶一惊,猛然回头,发现空旷旷的,吐了口气放下心来。与此同时,不停的思考和打量自己的处境。
自己现在还叫赵恶,只是变成小孩模样,现在站在一条宽阔的田埂上,四周都是被修整好的梯田,道路两旁野草丛生还种着有苦楝树还有杨树,只是夜晚来袭,阴风阵阵,枝舞叶摇,沙沙作响,显得恐怖至极。
眼前半里路外灯火通明,应该就是鼻涕娃口中说的村长家吧。赵恶顺着眼前的土路,低着头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去,也不知道那小个鼻涕娃怎么跑的那么快。
很快就到了灯光处,原来不知村长一家,还有其他人家,赵恶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土坯房子,哪怕门前挂着咸鱼干腌白菜等各式干货也掩盖不了土胚房的破败,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垛满了玉米秸,这让本来就很窄巴的街道显得凌乱不堪。
赵恶呼吸了几口农村特有的新鲜空气,紧了紧衣领,向村子里走去。
越往里走,越是喧闹,赵恶循声转过一个路脚,又走几步,看见在一个大院里挤满了人,人声鼎沸,热闹至极。赵恶沿着院墙找着入口,这院墙上白底红漆写着几个方块字,借着灯光,赵恶发现是“多快好省,力争上游。”八个大字。
赵恶找到一处打开简陋的铁栅门,便走了进去,发现村民们呈环状围在一起,赵恶用力挤了进去,发现最中心是一个白布做的大幕,白大幕被拴在两处挂钩上。有两位穿着破旧的中山装,在放映机旁鼓捣着什么。
赵恶摇晃着脑袋,向四周观察,发现这村长家竟然是砖瓦房,虽然外表黑漆漆的,像是被火燎过,左边的墙上写着共产党万岁,右边的墙上写着主席万岁,中间门上的大块墙上写着无限忠于伟大的领袖主席,这句话上面画的是一颗红星,下面又是一排红字,为人民服务。
这时,人群中突然吵了起来,有人嚷着,“俺们要看《火红的年代》”,另一边又吵吵道,“《火红的年代》刚才放过了,现在该看《闪闪的红星》了。”后边有个男人扯着嗓子叫道,“《侦察兵》最好看了。”围在放映机旁的几个扎着辫子的姑娘对放映员悄悄道,“小哥,能放《南征北战》吗?”弄得两个年轻放映员面红耳赤。不过放什么电影早就决定好了,吵的人只不过是图个热闹。
赵恶觉得没意思,便走到人群边缘,想四处走走,弄明白自己的处境。赵恶看到有个中年男子静静的坐在一犄角旮旯处,中年男子太阳晒得墨黑的清瘦的脸上,有一对稍稍洼进去的大大的双眼皮儿眼睛,眉毛细而斜,黑里带黄的头发用花布条子扎两条短辫子,衣服都很旧,右裤脚上的一个破洞别一支别针,脚边摆放着一个灯笼,手里还持有一根细长木棍。
赵恶观察了会,判断这应该是个盲人,便不作理会,往村长家偷偷摸去。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别进去,小娃。”赵恶吓了一跳,定住身子,回头望去,竟然是那个盲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