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真的没有给到他很大的信任。
可是,事情已经摆在眼前,齐承安解释的一切都那么合理,如今事情的发展也正楚绯澜的好处追求,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任何破绽,也想不出第二个“真相”。
苏陌玉眨了眨眼睛,小声的道:“我困了……”
这撒娇似的软糯低语让楚绯澜忍不住笑开了眉眼,轻柔的将苏陌玉放好,为他盖上被子,楚绯澜柔声道:“好,睡吧。”
翌日,等苏陌玉醒来时,身边早已无人,一摸被褥,冷冰冰的。
苏陌玉用了早膳后,大宫监就来传令,又赏了他不少的名贵玉石和珍稀补药。
苏陌玉叹了口气,楚绯澜知道自己喜欢玉,总是三天两头的送,自己开心了他送,不开心了也送,小到玉佩玉扳指玉珠,大到一整块天然玉石,玉清殿都快塞不下了,真教他无语,哪有这样的?
看着苏陌玉不说话,大宫监又笑眯眯的道:“陛下对侍君的心意,天底下,有谁不羡慕的,侍君真是好福气啊。”
苏陌玉挑了挑眉,呵呵。
苏陌玉问道:“大宫监,敢问今日,太师可有上朝?”
大宫监摇摇头,道:“今日太师还是没上朝,萧统领昨日回禀,说侍君去探望之时,太师卧榻不起,连面都没见上,陛下心中担忧,所以决定,等午后亲自去探望太师,顾将军也会一道前去。陛下和顾将军都是太师教导出来的得意弟子,素日里,陛下便十分尊敬太师,此番太师生病,陛下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苏陌玉闻言,眼睛一亮,道:“劳烦大宫监和陛下说一声,我也要去。”
大宫监道:“侍君您的身子……”
“无碍,已大好了,说来,我也十分敬仰太师,昨日未能见到,心中总是遗憾,今日,还是想亲自去看看,才安心。”
大宫监笑着走了。
温时温池走上前来,与苏陌玉对视,三人一言不发,但那平静如水的目光中,却暗含了千言万语。
楚绯澜,我希望,我好不容易动的心,没有错付。
如果你不值得,我会毫不犹豫的收回自己的心,将你弃之如敝履;如果你值得,我此生,无论生死,无论祸福,都不会再离开你的臂弯。
听到大宫监的回禀,楚绯澜皱了皱眉,沉声道:“胡闹,他身子还没好,去什么去?他的心意太师知晓足矣,让他好好休息着。”
顾北月在一边听着,只觉得分外刺耳。
“陛下的身子也不好,去了的话,太师问起来怎么办?”
顾北月略有几分赌气的意思。
楚绯澜看他一眼,矜贵淡漠的神情出现了一丝丝尴尬。
“顾将军,你何时变得牙尖嘴利、专拆人台了?”
顾北月听着他话里的揶揄,淡淡一笑,“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话说,陛下真的不用宣医丞来看看?”
早朝之时,他就觉得楚绯澜有些不对劲,散了早朝之后来找他,才看出来,他的两个肩膀似乎都受了伤。问他,他也不肯说是怎么来的,又不肯宣医丞,但疼得这般,连手都抬不起来,又如何遮掩得住?
楚绯澜叹了口气,面色流露出几分无奈,这副模样去看太师,以太师的火眼金睛,肯定会被发现。
陌玉可真舍得,那是往死里掐的呢,连皮都掐脱了一层,青青紫紫的,血都流出来了。
顾北月见他不搭腔,也是无奈,知道他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便不作多说。
两人于是去了趟太师府。
“昨日萧烬和墨玉同寡人说,太师卧榻不起,寡人心中甚是担忧,遂来探望太师,今日,太师却好像康复了许多。”
看着面前面色如常的太师,楚绯澜放下心来。
太师心中有苦难言,只得道:“多谢陛下关心,昨日不过是身体疲惫,所以在榻上休息了半日,怕风寒传染给玉侍君,所以不敢相见,其实并不严重,害得陛下担忧,是微臣之过。”
楚绯澜道:“太师身体没事就好,寡人从宫中带来些延年益寿的滋补药材,太师请收下,日日服用一些,强身健体也可。”
太师感激道:“多谢陛下。”
顾北月也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奉上了,并笑道:“太师没去上朝的这几日,陛下可更忙了,听大宫监说,陛下忙得连饭都忘了吃,桌案上的茶水都喝光了一整壶!”
太师爽朗一笑,心知顾北月这是在故意逗他开心。
“顾北月,你是仗着寡人不敢责罚你是不是,敢拿寡人来消遣!”楚绯澜佯装怒意,顾北月裂开嘴一笑,脸上毫不惧怕。
楚绯澜想起苏陌玉,又道:“今日,本来墨玉也想来探望太师的,但昨日回宫后发了高热,寡人怕他身子骨没好全,便没带他来,但他尊敬、关心太师的心意,寡人还是替他带到。”
顾北月见他总是三句不离苏陌玉,心里有些不爽,慢慢敛了笑意,眼神淡淡的投掷在别处。
而太师闻言,有些忧心忡忡,他不确定苏陌玉究竟知道了多少,也不确定苏陌玉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封威胁信,他至今也没查出来是谁所为,如果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为了除掉他,那么必定是朝中与他不睦的大臣;如果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为了玉瑶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