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意识慢慢转醒。
经过一夜翻云覆雨后的身体疲惫不堪,身上无处不酸痛难耐,甚至手脚指头都痛得麻痹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有这么好的精力,一晚上也不知道多少次痴缠悱迤,多少次高低起伏......
好吵……
丁嘉欣无声地叹了口气,好想让床前叽叽喳喳的几个人闭嘴,可实在是不想动弹,甚至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大姐,三姐怎么还不醒?”
“我也不知道,可能一会就醒了吧!嘉玲,你去把大队里发下来的方便面拿出来,一会你三姐醒了,你烧点水泡给她吃。嘉禾,你跟我去淌船,把昨天下在河里的渔网收了。”
“哦,好,大姐,你跟二哥小心点。”
呼!终于安静了!本来想继续睡,但周围的环境以及空气中令人烦闷的温度,让丁嘉欣不得不睁开眼。
“三姐,你终于醒啦?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再不醒大姐都要去找爸妈了。”
还没等丁嘉欣看清周围的环境,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就朝她跑过来。
小丫头面黄肌瘦,身高比同龄人要矮上许多,身上穿的衣服又大又旧。
看着小丫头的面貌,丁嘉欣愣住了,茫然的环眼四周,眼神定格在床头上面的日历上。
1998年6月30日。
重生了,她居然重生了?
看着四周的油布草棚,她还是难以相信,但日历上的的确确的显示着1998年6月30号,而眼前的小丫头,正是她幺妹小时候的模样。
她不过是失恋了,灌了点小酒,醉醺醺的莫名想告别老处女这个称呼,整了个一夜情,醒来之后怎么又回到了十七岁这个花一样的年纪?
她呕心沥血的奋斗了十几年,在外面不知道招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才混的有房有车有存款,怎么一觉就回到了解放前?
眼泪缓缓涌出眼角,本是家底丰厚,吃穿不愁,一辈子无忧,现在老天怎么给她开了这么大个玩笑?
难道是因果轮回?
可她一辈子不偷不抢,做人做事都是凭良心,要招天谴怎么也轮不到她呀?
“三姐,咱把稻草都推到河里做什么?”
幺妹把手中的水桶放在地下,手里拿着一罐蚯蚓,跟在丁嘉欣身后。
又一捆稻草被丁嘉欣推进河里,听她问,回头笑着说:“这几捆稻草在河里泡几天发臭了,会引来很多鳝鱼跟泥鳅。”
她的父亲丁柄强,以前是整个村里唯一一个上了高中的高材生,本来是令人羡慕的对象,只是不甘于平庸的待在村里,总想着出门做生意赚大钱。
但他一来没有经验,二来不懂得圆滑,三来懒得受累,一来二去下了几趟汉河,不但没挣到钱不说,还赔了个精光。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留在村里耕地种田,当然,这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心底有一颗经商的种子,正在茁壮成长。
她的母亲李蓝兰手脚勤劳,性格好强,人缘极好,特别护短,但对于下海经商,是非常不赞同,她认为这是好吃懒做的表现,所以父亲跟母亲一直以来都不太合,拌嘴吵架属于家常便饭。
她在家里排行老三,现在17岁,今年才参加完高考不久,现在正是暑假,如果记忆力没错,不用了多久大学录取通知书就会下来。
现在想想,她上辈子对家里真是毫无共贡献,考了个好大学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城里,一年难得回一次家。
家里四个孩子,有三个在读书,每年的学费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这对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