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抓在手里的笔,坐正身子,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褚泽铭:“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望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副促膝长谈架势的兄弟,褚泽铭咽了咽口水:“这些天,是不是也有媒人登你家的门?”
“你怎么知......”凤以臻木然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的话及时停了上来。
深叹了一口气,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苍凉,“你今天这副鬼样子,就是因为这个?”
与梅香待久了,耳濡目染间,说话用词上不知不觉就受她的影响,变得亲民,少了一些文绉绉的书卷气。
眼见褚泽铭没有说话,一脸默认的样子。凤以臻狠狠叹了口气,心情跟着低落了下来:“你没看到了这几天凤以佳都躲到山上去了么?都城里这么多未婚的,你说,她们怎么就盯上了咱们几个?”
褚泽铭闻言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气压越发的低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当初还不如不回来。”
“还是在刘州府的时候好呀。”
“凤兄,你难道就准备这么接受家里的安排?”褚泽铭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凤以臻,开口小心的试探。
他们之间的那点儿小心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凤以臻苦笑了一声,“我还能怎么办?”
当初,梅香一句近亲成亲,极有可能殃及后代的话,就堵死了凤家所有的小心思。
“我总不能拿凤家后子孙后代去赌吧?褚兄,我没那个资本,也没那个胆量,那个万一的后果,我,我承担不起。”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在决绝的时候给了你希望。又在你认为触手可及的时候,生生打碎你的有的美梦。
春风吹拂皓月的大地,皓月二十七的春天到了。
都城的少男少女们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薄的秋衫。
在陈医正、窦先生等人的不懈努力下,凤老夫人的病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嗯,脑中的淤血已经开始慢慢消融了,最近外祖母的精神是不是好了很多?”
梅香伸手拔下凤夫老人头上的银针,转头问着侍立在旁嬷嬷。
“呵呵,表小姐的医术真是神了。”嬷嬷笑呵呵的答道,“老夫人不但精神好了很多,连胃口都比以往好了不少。”
梅香的平易近人,一如既往的感染着身边的人,连凤府的嬷嬷胆子都大了很多。
“陈医正,两位先生,你们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调整一下药方?对了,我带来了一根有些年头的人参,你们看着入药。”
无视几人震惊的眼神,接着转头看向美妇人,笑着问道:“娘亲,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对对对,我们香儿最是厉害。”美妇人眼含热泪的望着床上陷入熟睡的母笑,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稍稍落了地。
“公,公主,这,这......”陈医正双眼瞪的滚圆,捧着盒子的手抖得几乎要抓不住。
刘小妹随手塞到手的盒里子,赫然躺着一根已近成形的人参,一眼望去,没有千年也至少有大几百年,就被公主的贴身丫头像扔萝卜般轻飘飘的扔到了他的手上。
在这外面,仅仅一片就能让人疯狂,何止是这么完整的一根。
“怎么,陈医正,人参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没......”
“既然没问题,那你们就看着入药吧。”
“公主,您,您确定?”陈医正的声音抖的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