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青岚宗众人齐齐向他看来,随即抬起手,抱歉说道,
“在下胡昌年,见过诸位!”
青岚宗众人回礼,没有搭话,便匆匆上了楼。
谢凤九看着身后的男子暗自思忖道,
“这人身形魁梧,八字眉,国字脸,看面相倒也不是妖魔之人,为何身上透露出一股妖邪之气?难道他被妖邪侵袭了?不太可能,这人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仙境五品高手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待我晚上探查一番!”
胡昌年见这些人行色匆匆也不答话,不由得心生怒气,拍着柜台对掌柜的喝道,
“这都是些什么人?没有礼貌!”
驿馆掌柜的,赔笑道,
“客官,如今结伴来北境的修士一天比一天多,都不知道是哪些个宗门的。”
胡昌年闻言,点点头,立马也就不生气了,转过身,背靠在柜台上说道,
“也对!如今北境被魔族大军进犯,正是我等修士建功立业的时候。修士水平良莠不齐,素质各有高低。理解,理解!给我一间上房,今日我得好好休息,明日要出大力气。”
掌柜的闻言,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开心地说道,
“好的,客官,甲字三号房!”
晚饭时分,青岚宗众人坐在一桌,其他各宗门散修,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讨论着明天的事情。
“哎,听说了吧?魔族集结了三大宗门来犯北境!”
“嗨,早就听说了。合欢宗,极乐谷,还有幻音门!”
“那你知不知道,北境的几个城池被血洗的事情。”
“血洗?百姓无辜人被血洗,这是为什么?”
“听说,魔族在用百姓的性命豢养血尸!”
“什么?血尸?”
“你这消息属实吗?”
“属实,我表哥的二大爷家的堂弟媳妇的表妹夫就是在青岚宗,他传出来的消息!”
青岚宗众人听到这里,愣住了,闷着头乐了一番,开始吃饭。
“诸位,预计明日我们就可抵达北境血刀门附近了,萧掌门已经派弟子在那里接引我们了。”大长老吃完饭在自己的房间里缓缓说道。
众人齐齐看向大长老,万玉行择拱手说道,
“大长老,那魔族如今屯兵多少了?”
大长老闻言,看向万玉行,淡淡说道,
“根据他们推断不下上万人!据悉三大魔族倾巢而动,如今北境的数座城池都已沦陷,我们这次前往的是北境第一大城池——天机城!”
“什么?天机城?”谢凤九闻言不由得脱口而出,一时间脑袋嗡了一下,众人错愕地看了看他,只听牧怡瞪着一双美眸问道,
“你熟悉?”
谢凤九看了看柳三龙,淡淡说道,
“五年前,我爹受青岚宋家委托,押地镖就是前往天机城!”
此言一出,宋伊雪心头一咯噔,黛眉紧锁,看着谢凤九说道,
“那趟镖之后,我们宋家便遭受灭顶之灾,全家人悉数被杀,只有我和二叔独活了下来,如今二叔也下落不明了!”
大长老看着宋伊雪沉思片刻,说道,
“那次大劫,本座也是知道的,相传你们宋家押运的是血魔宝刀,域外庭抢夺不成,便屠了你们宋家,如今血魔宝刀也下落不明了!”
众人陷入沉思,只有谢凤九心里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有他和柳三龙心情最接近。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宝物,亲人全部无辜被杀!
“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血魔宝刀听说是世间至宝,得之可吸人精血为自己所用!若是这等邪物留于世间,得多少人遭殃啊!”郝一梅淡淡地说。
“不错,听说魔族进犯北境就是掠夺百姓,夺取他们性命豢养宝物,不会就是血魔宝刀吧?”薛震疑惑地说。
众人一听,齐齐看向了大长老,大长老也吃不准,沉思片刻,说道,
“不管是什么,此行都凶险万分,诸位切不可贸然行事。若是真的是那血魔宝刀,怕是又要一场大战了。各位做好准备,明日前往天机城!散会!”
众人施礼退出!
谢凤九自然清楚那定不是血魔宝刀啊,真的在他身上,被胡车单封印在纳戒里,只等他突破到筑基期便可打开封印,探寻血魔宝刀的秘密。
“哎,小乞丐!”牧怡轻拍了一下谢凤九的肩膀,此刻的谢凤九正在边走边低头沉思,单手摩挲着下巴,想着自己的保命手段有多少。
“什么事?”谢凤九停下脚步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牧怡。
牧怡转身看了看身后没人,悄悄把他拉进自己的房间。
谢凤九见状,立马张大了双眼,害羞地说道,
“这……这…..不好吧。牧大小姐,掌灯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牧怡闻言,眉头紧皱,嗔怒道,
“什么不好的?我让你进来,是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谢凤九眉毛上挑,不由得想到胡车单以前给他看的一本经书,上面描写男子出征前,女子为了给男子留下血脉,留宿男子的事,莫非这牧怡想……,就在谢凤九脸色微红的时候,牧怡拿出一张符箓递给他,说道,
“这个你拿着!”
谢凤九一看是一张五行遁逃符,脸上瞬间一团黑线,失望地说道,
“啊?!是这个啊!”
牧怡见状,怒道,
“啊什么啊?这个可是保命的东西!傻瓜,你拿着!”
谢凤九修炼的混元功诀,早已觉醒了五行遁逃的功能,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了,况且他身上还有之前描绘的不少五行遁逃符。
于是,他手一推,好几张五行遁逃符出现在牧怡面前,
“诺,你看是不是这个?”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托人拿到的。”牧怡诧异地看着谢凤九问道,她本以为谢凤九这个穷鬼是肯定不会有这高级货的,于是就多买了一张,没想到谢凤九竟然成沓子拿了出来。
谢凤九一股脑儿将所有的遁逃符塞到牧怡的手中,淡淡说道,
“是不是一张两千灵石?”
牧怡更诧异,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对,三千灵石一张,不过,你怎么知道?”
谢凤九不答,心中暗自开始骂人:二师兄是真黑啊,我兑给他才两千灵石一张,转手他就卖了三千,不行,回去得找他补差价。于是他又微笑着说道,
“是不是他们人手也是一张?”
牧怡诚恳地点点头,继续刨根问底,
“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凤九凑到牧怡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牧怡只觉得谢凤九吹出的热气,吹地脸上一阵滚烫,当他听到最后的时候,立马瞪大了眼睛,怒喝道,
“什么?你画的?!我不管,把钱退给我!”
谢凤九看着牧怡一脸傲娇地伸出手,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赔笑道,
“牧大小姐,我不是把剩的几张全给你了么?算起来,你又多了许多保命的机会。平均起来,你还是划算的啊!”
“我不管!拿来!”牧怡不依不饶!
谢凤九又往后退了几步,见实在躲不过去,又取出几枚上品丹药,递给牧怡,笑道,
“这个你也拿去,权当是补你的差价,如何?”
牧怡一看是六品培元丹,还有几枚驻颜丹,不由得心花怒放,收下丹药,开始笑道,
“这还差不多!”
谢凤九见状,立马逃出牧怡的房间,走在走廊里拍着胸口说,
“还好,还好。赚点灵石容易么?切,想要我的灵石,做梦吧!嘿嘿嘿”
翌日,众人整装待发。
昨夜,呼啸的北风席卷而来,带来了千堆积雪。远处的寒山,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凄凉。寒鸦不时呱呱飞过,仿佛在述说着这片天地的孤寂与落寞。
在驿馆门前的雪地里,站着几个身穿斗篷的人。他们的身形高大挺拔,却又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孤寂。他们的眼神迷离而迷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仿佛是他们心中思绪的写照。
在这冰天雪地之间,他们仿佛是唯一的温暖。他们的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却又像是在与寒风抗争。他们的步伐坚定而缓慢,仿佛在向着某个目标前行,却又像是在迷茫中摸索。
每一步脚印,都深深地印在了雪地上,仿佛是他们心中的印记。每一步脚印,都承载着他们的希望与梦想,也承载着他们的疲惫与无奈。在这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他们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但他们却又如此坚定,如此勇敢,仿佛在与整个世界抗争。
寒风依旧肆虐,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在这片荒凉的天地之间,他们留下了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也留下了一段永不磨灭的记忆。
“呦!诸位道友,此行可否一起啊?!”昨日那个方脸汉子,热情地和谢凤九他们打着招呼。
谢凤九和柳三龙正在门口等待牧怡她们,见了这汉子已是仙境,遂拱手回礼道,
“胡道友,我们此行凶险万分,怕不是一路!”
胡昌年闻言看了看谢凤九,哈哈大笑道,
“你一个小小的肉身九重境,你能去的地方,我就去不得吗?”
谢凤九闻言,看了看身边的柳三龙,柳三龙已是化神境五层,这个年纪在同辈中已经是佼佼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