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亚斗拖着长腔哼哼了一声，似乎是琢磨了一下，突然说，“我看，这也是老大想把你们俩分开吧？减少同进同出的几率，降低影响。”

娄星紫局促地抿了下嘴。这个可能性，她其实也想到了，而她做为事件的当事人，有把危害降到最低的义务，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边桐看了她一眼，忍了什么，也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却气压低得好像随时能发动战争一样。

“行吧，我知道了，”张亚斗把手举过头顶，投降说，“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快点交接吧。我这就给大少爷打电话，一会儿让人把规划书和通告单给你们发过去。”

事情基本如他提议的那样进行着，却看不出张亚斗有多么欣喜，好像一切都是例行公事而已。边桐留心着他的反应，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到底是这人伪装技巧高呢？还是的确是他的无心之举？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娄星紫提出意见，“助理就不要交换了，都已经和艺人磨合得很好了，该跟着谁就跟着谁吧？”

张亚斗噘着嘴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他朝娄星紫伸出手来，说，“那就合作愉快？”

可那只手让娄星紫用手机打掉了。“我们绝不会怠慢大少爷，你也好好对待边桐，否则小心有人咬你。”

“噫。”张亚斗神情浮夸地护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当然知道谁会第一个冲上来咬他，“放心吧，我啊，惜命得很。”

说完，嬉皮笑脸地乐着，又朝边桐伸出了手。“和解吧？未来三个月咱们可是搭档呢。”

边桐看着他的手，沉默了两秒钟。

他想，既然对方主动，那正好给他一个试探的机会。

于是他微微用力地握了上去，可最终什么都没发生。他的能量好像投入深渊的石子，径直落入虚无中，没了生息。

实在古怪，跟他们初见握手时完全一样，这种虚无感，边桐也在某人身上体验过类似的感觉……是谁呢？

对了，是石开霁。

他在饭局上接触他时，感觉能量被弹回来了。这种对撞却无力的感觉很相似，只是张亚斗更彻底一些，仿佛，仿佛在面对他时，边桐就是个普通人一样。

“我说，你这手，是不是握得时间有点儿久了？”张亚斗五官拉扯着，高低眉地看着边桐。他的手已经松开，而边桐还拉着他不放。

边桐怔一下，终于放开了他。

娄星紫感觉边桐好像是用能量做了什么，可她并没看到任何亮起的丝线。出了会议室，在往回走的路上，她把边桐拉到一个角落，避开来往的视线，小声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