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对陈雪茹父亲的目光。
嘴皮子一哆嗦,又喊了一声。
“爸。”
郝健猛地捂嘴。
又喊了一声“叔”。
就在郝健,手足无措的时候。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孩子,倒是嘴挺甜。”
那女人说着,从屋里端出一盘熘肝尖。
放在了客厅的桌子。
郝健看着眼前的女人,抬声喊道。
“阿姨。”
那女人看了一眼郝健,又看着陈雪茹的父亲。
灿烂的笑着说道。
“舒槐。”
“这孩子跟你还挺像。”
“模样也好,嘴比你还会说。”
郝健尴尬的一笑。
再次对陈舒槐的眼神,猛地看见脚下的一条小狗。
他伸出手,无聊的逗弄着小土狗。
转移着视线。
陈雪茹看着尴尬的郝健,会心一笑。
拿着黄盖汾酒,给自己父亲倒了一杯。
然后,又给郝健也倒了一杯。
等到陈雪茹的母亲,端一份“长寿面”。
这生日宴的菜肴,就算是齐了。
除了熘肝尖,跟长寿面。
还有一份炒肥肠跟干煸腰花。
虽说,这都是猪下水做的菜。
可这些食材,在“三年自然灾害”的年代。
也不是那么好买的。
一般猪下水,都是一些国企的食堂杀猪。
才会有猪下水留下来。
陈舒槐端着一杯酒,跟郝健一碰杯。
猛地吸溜一口。
又耷着眼皮,看着郝健。
淡声说道。
“我听雪茹说,是你从人贩子手里,把她救下来的。”
郝健点着头。
陈雪茹拿着她收藏的报纸,递到自己父亲跟前。
笑着说道。
“爸,这晚报不是报道了么。”
“郝健还帮着警察,破获间谍大案呢。”
陈舒槐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心里也是感叹了一声。
女大不中留啊!
陈舒槐看了一眼报纸,他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郝健抓间谍这件事。
在四九城,影响很大。
毕竟,这个军统间谍“段玉成”。
在内战时期,名头就大的不得了。
很多人,称呼段玉成叫“少将特工”。
一是段玉成的军衔。
二是留在大陆,他是军统里最大的官。
公安也将段玉成,列为头号通缉犯。
而且,他在四九城搞得破坏,也动静不小。
谁都没想到,这“老狐狸”段玉成,会折到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陈舒槐拿着酒盅,压在报纸面。
他不管郝健是不是“英雄”。
作为一位父亲,他更在乎女儿的幸福。
“你现在有正式工作么。”?
陈舒槐问着。
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毕竟,在饥荒年代,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正式工作。
那这一家子,可真就没法活了。
这些年,饿死的人不少。
陈舒槐也见过不少。
郝健看着陈舒槐,正襟危坐的说道。
“叔,我现在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
“隶属于武装部。”
“还是红星轧钢厂的副主任。”
陈舒槐听着郝健的话。
嘴角才算是有了点笑意。
这不是陈舒槐势利眼,而是一个父亲的不得已。
如果,陈雪茹嫁给了郝健。
郝健还不能保证陈雪茹的衣食住行。
即便郝健再是英雄。
可在陈舒槐的眼里,都是狗熊。
毕竟,这天底下最要紧的,是得先活下去。
想着靠抓间谍养家糊口。
显然是不现实。
天底下,也没这么多间谍让他抓。
这是陈舒槐的心里话。
他的要求很简单。
就是让陈雪茹不那么受苦。
最起码,在这个家里,陈雪茹没饿着过。
这一次,陈舒槐端着酒杯,再次跟郝健,碰了一下杯。
脸的笑意,已经算是认可了他。
眼前的郝健,基本已经成了陈舒槐的准女婿。
“郝健,喝酒。”
“酒不好,菜也不好。”
“等到夏天的时候,我去小月河里,抓点鱼。”
“咱们炖点鱼,再好好喝一次。”
郝健再次低着酒盅的杯沿,跟陈舒槐碰了一下酒盅。
陈雪茹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父亲算是认可了郝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郝健跟陈舒槐的关系,也近了不少。
俩人的脸,喝酒喝的也是红突突的。
郝健看着醉眼惺忪的陈舒槐,心里想着。
自己也没带礼物。
便看着陈舒槐,情真意切的说道。
“叔,你过生日我也没带礼物。”
陈舒槐连连摆手。
又听郝健,抬声说道。
“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这首歌,就是写给父亲的。”
陈舒槐听着郝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