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儿,朕再问你一次。”
“即便废去太子之位贬为平民,养了将近十年的暗卫要归顺于朕的手下,终身只能和她幽禁在一方寒地。朕不会奖赏你们半分金银,所食所用全靠你们自己亲自动手,也不后悔吗。”
“即便带她受苦,你也不在意吗。”
陈庭州微微发怔,他迟疑地垂下眼帘,犹豫和纠结在他眼底苦苦挣扎。
他正欲斟酌词句回话,却忽然感受到被她紧紧握住双手。
顺势看去,她毫不畏惧的坚定亦如昨夜的他。
“卿卿,害怕吗。”
他轻声问着。
她摇了摇头。
“傻卿卿。”他拥她入怀,视若无人地在她耳边厮磨着情话。
陆晋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看你那个不值钱的样子,哪有朕半分潇洒,你迟早得栽她手里。”
“……”
没人理会他。
陆晋德幽怨地看着床前腻歪的两个人,终是不情愿地摆了摆手。
“罢了,谁让皇后日夜都在朕面前唠叨,若是不从朕不知道还要被折磨到什么时候。”
“……”
仍旧没人理他。
“你想跟她在一起朕也不拦你,但是往后别带她出现在朕眼前。而且要随朕接手朝政,不可日夜贪恋温柔乡。”
终是温存到情欲迷乱,陈庭州暗暗心急地望向陆晋德,敷衍着只想尽快把他赶走。
“反正将来我都要把皇位送到卿卿手中。”
陆晋德诧异地猛拍桌子,“荒唐!她一个女人岂有资格登位!朕留她性命已是宽容,你休要得寸进尺!”
陈庭州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皇上就另求高明吧。”
“你!”陆晋德指着他气到颤抖,“别以为现在你是朕的独子就能为所欲为!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哦。”
“你别耍孩子脾气,跟朕作对不会有好下场!”
“哦。”
“…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哦。”
“…算了。”陆晋德重重叹息,“等朕死了你们愿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让朕活着看见这些糟心事就行。”
“看我心情。”
“陈、庭、州!”
眼见火药味渐浓,沈宴卿扯着陈庭州的衣襟示意他少拱火。
她坐直身子将散乱的发丝拨于耳后,“先别吵了,我想起来件事情——翊王要谋反。”
耐心把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讲清,却又私心地隐去秦元承的痕迹。
“不过如今还不清楚他们的大致的部署,我想想办法去套套话。”
“不行。”陈庭州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什么心思,你再回到他身边太危险。更何况提前设防便可,不需要你贸然行动。”
沈宴卿凝重地微蹙秀眉,“我在担心,他们会比预计要提前攻城。他对我向来都是真话只说三分,而且上次他大张旗鼓的报复只怕是也难逃翊王追责。”
“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