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后,乐胥去了戚怀熙那儿,戚怀熙似乎情况越来越不好,现在清瘦的衣服仿佛都空了很多,乐胥有些担心的问道:“可要让人再来给你看看?”戚怀熙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转而戚怀熙的眼睛却落在了墙上的一副画上,上面画着一处凉亭,亭内隐约有两个背影,那装束可以看出是两个男子的背影,风吹过后,两人的发丝飘起隐约有交缠之意,而在画不起眼的一处草丛间隐约能看出一个奕字。
乐胥开口道:“那人……那人最后让我与你转告一句话。”戚怀熙突然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袖子却没有说话,乐胥说道:“他让我转告你一声,对不起。”听到这句话戚怀熙手上的力确是突然松了开来,最后脸上露出一丝有些悲凉的笑意,说道:“他无需说这话,他也并没有伤害过我,而且……而且那事错也并不在他。”
乐胥有些惊讶,原来戚怀熙心里什么都知道,戚怀熙突然看向乐胥,看着她一笑道:“胥儿也已经不小了,该是找个夫胥了。”乐胥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说道:“全黎城都知道我已经有了孩子,有谁想当这现成的爹?”
戚怀熙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确实该立正夫了,同歌也与我说了几次,朝堂上若是有外戚支持,你也能更稳妥一些。”乐胥笑道:“所以陛下才安排赵尚书与我同行去百虫谷吗?”
戚怀熙一笑,说道:“赵尚书年轻有为,十八岁便做了少师,前些年他自请命去偏远的端城,不仅让端城原本饥不果腹的百姓能够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且还在那里开设学堂,让很多人都能有机会进入仕途。”乐胥听着戚怀熙说着,倒是对那个一板一眼的赵书宇有了改观。
戚怀熙看乐胥听的认真,便继续说道:“赵书宇的父亲赵老太师在朝内的影响力可是非同寻常的,虽然他已经离开朝堂多年,但他的学生却占据大半个朝堂,我也是赵老太师的学生。”
乐胥还是很惊讶,赵书宇原来后台这么硬,不过也正是这样万众瞩目,所以背负的东西也更多。怪不得储同歌会要撮合他们两个,若是她娶了赵书宇,或是赵书宇娶了她,那她以后在朝堂上便彻底站稳了脚。
乐胥突然一笑,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去夺那个位置?”戚怀熙一愣,他确实不是很清楚乐胥明明一开始并不想要那个位置,不过后来却突然改变了,其中的原因他也琢磨不透。
乐胥看着戚怀熙说道:“因为我的心被一个人占据了,除了他我无法接受任何其他人,而如果我只是像以前那样做个普通人,那我们之间便不可能长久的相守,所有我才要权利,要与他能够平起平坐。”
戚怀熙看着乐胥,眼神微微一闪,随后肯定道:“那人便是陵夷国的国君吧!”乐胥一笑,她在戚怀熙面前隐瞒任何事都是徒劳的,因为她用修罗暗卫关注着陵夷国的一举一动,他必然都知道。
戚怀熙没有惊讶,随后说道:“你就是穆瑾佑,陵夷国已故的皇后。”乐胥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储乐胥,只是前二十年我一直代替穆瑾佑活着而已。”戚怀熙说道:“那逸儿是?”乐胥直言道:“我与他的孩子。”
听到这一切,戚怀熙却突然沉默了,随后叹了口气,问道:“那他可知道?”乐胥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以金蝉脱壳的办法做回了储乐胥,所以他也自然并不知道,而且在陵夷国我一直都是带着人皮面具,也没人知道我的真容。”
戚怀熙有些惊讶,算起来乐胥在十岁时就准备好了脱身之法,居然连真容都掩饰掉了,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吗?其谋略确是比他这个活了快半辈子的人都要深。
乐胥突然说道:“你可要去谷城呆上一阵子,那里环境好,而且有老头能够时刻照看你的病情。”戚怀熙听到乐胥一般说,先是一愣,随后便明了道:“好,我也该休息休息了,这黎城以后便交给你了。”说完,戚怀熙拉了拉身上的毛毯,今日她对他坦白了一切,自然他也不再适合留在这黎城了。
当夜,戚怀熙便跟储同歌说了自己准备年后出发去谷城养病,储同歌问道:“可是因为乐胥今天同你说了什么?”戚怀熙一笑说道:“她那个丫头已经不需要我替她操心了,我也能歇着好好养病。”看着这一年内病情一直时好时坏的戚怀熙,最后储同歌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