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毕竟不是淮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指挥起下人的时候难免磕磕绊绊,还有一些府里的老人,也不大愿意听谢阳的话。
哪怕他是安平公主的义兄。
但眼看就到了下午,灵堂还是没有按照谢阳的要求置办好,不是差这个,就是缺那个,可偏偏其他人很是抗拒给明珠整理灵堂,都呆坐着不动弹,就看着谢阳忙来忙去。
最后把他给逼急了,直接拽着宋慎之起来:“你要是不发句话,今天都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宋慎之抬了抬眼皮,继续不做声。
谢阳没辙,只得蹲在他面前,苦口婆心的跟他讲道理:“天黑之前,明珠必须要入馆,不然淮王妃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等过了这个事,你想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咱现在能不能稍微挪一下屁股,说句话?”
见宋慎之还是不搭理他,他急的不行:“你府里的好些人都滑头的很,不听我的话,再磨蹭下去,明珠投不了胎了!”
这下宋慎之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却是对着谢阳说:“为什么你能那么平静?”
谢阳想了想,随后说:“那你见过我想死的时候吗?”
说完,他撩起了自己胳膊的袖子,手腕上有刚愈合不久的伤疤,谢阳自嘲的笑着说:“我出生就被我爹娘抛弃在庙里,虽然师父们说我是他们捡来的。”
“后来,兵荒马乱,师父们死了,那会儿我才几岁,连口棺材都弄不来,我给埋的。”
“好不容易遇到了我养母,结果呢,过了没几年,我倒是买了我这边辈子的第一口棺材,给她送葬。”
“等我长大了,又给养母的祖母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