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做错，现在就不会被埋葬在岩浆湖底，寻找传承者了。毕竟突破时候的心魔还是很可怕的，对吧，前辈？」

老者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他紧紧按住琴身的一端，仿佛想要借此发泄心中的情绪。

「你……」他瞪着沈清，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他那些无法忘记的过去。

「你……」老者终于开口，声音颤抖而沙哑，「你以为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沈清看着老者，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过于直接，触及了老者的痛处，但是，她也不能容忍他对自己师傅的不尊重。

「前辈，我并没有想要了解您的过去。」沈清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尊重我和我师傅，我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要受到您的指责呢？」

老者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眼中的愤怒和痛苦也慢慢消散。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对你们如此苛刻。」老者沉声说道「我只是太执着于自己的选择，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沈清很想说没有兴趣，但是师傅应该还被这个反复无常的大乘修士困在某处，于是，她点了点头，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

「我和师妹的故事想必你已经知晓，那我说说后来的事情吧。我的师妹和那个我讨厌的女人结为道侣后，便四海云游了，几乎很少回到宗门。而我化悲愤为动力，一直在闭关修炼，以我纯阳体、单火灵根的资质，修炼就是水到渠成之事，而我最终也成为了星辰殿的第七代掌门。」

沈清「……星辰殿小门派，也出过前辈这样厉害的掌门啊？」

「……星辰殿已经沦为小门派了吗？」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沈清的问题。「当初的星辰殿可不是什么小门派啊，明明也曾在我的手上辉煌过的……」

「都是因为万圣宗，该死的万圣宗！修仙界的耻辱！」老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如今这个宗门还算是比较低调，听说他们宗有个疑似大乘期的修士千百年来隐世不出……不会就是那个你们提到的到处抓炉鼎修炼的少宗主吧？」沈清心中一动，她想起之前老者年轻时和他师妹争执的画面。

「是他……是我错了，我错了。」老者看起来很是痛苦，他喃喃自语「我该相信师妹的……」

「我当了掌门后，在星辰殿掀起了修炼狂潮，还收了一些很有天赋的徒弟，我的大徒弟更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体，大家都说以后的成就不在我之下。没想到她后来在历练途中失去踪影，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毕竟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直到她百年未归。我找了她很久，但不知为何一直寻不见她……直到有一天她在宗门的弟子牌碎裂，我才知道她竟然陨落在了万圣宗！她、她竟然被万圣宗的宗主，也就是当初师妹提到的少宗主郁洺欢，抓去做了炉鼎，这一抓竟然被折磨了将近两百年！而这两百年郁洺欢竟然还敢和我称兄道弟，甚至还响应了我的号召联合其他正道仙门共同讨伐了合欢宗！」

老者痛苦地回忆着过去，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愤怒。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在为星辰殿带来繁荣和进步，却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遭受着如此残酷的命运。

「郁洺欢这个畜生，他不仅害死了我的徒弟，还利用我的名义欺骗了整个修仙界！」老者愤怒地喊道，「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可是你的师妹早就告诫你了……但是你并没有相信有关万圣宗的传言，还是你觉得郁洺欢只敢抓散修，不会动你们宗门的弟子……」沈清叹气，她没要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老人已经无需再多加指责。

老者闻言，身体微微颤抖，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手，沉默了片刻。

「你说得对，我当时确实没有相信师妹的话。」老者沉声说道，「我以为万圣宗比星辰殿稍逊一筹，不会敢动我们星辰殿的弟子。而且，我也觉得郁洺欢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我去万圣宗找郁洺欢对峙，没想到他竟然也步入了大乘境，他踏着我徒弟的尸骨突破到了大乘境！你知道吗，我的徒弟已经是洞虚巅峰，就差一点机缘可以到达合体境界，全都被他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