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莹亦是惊叹,若不是相识许久,定要以为我是哪位官家小姐,一颦一笑皆宛若画中走出一般。
我们笑闹一阵,见陶莹手中拿着器具,不免疑问:
“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抓兔子!”
“兔子?”
“对呀。”陶莹凑近了些:“眼下初雪就这么冷了,想给母亲做一副兔绒额护,又软又暖。”
我忍不住皱眉:“那岂不是要猎杀?”
“抓到了交给我父亲便好了,到时候烤了兔肉给你送去。”话毕,笑嘻嘻的挽着我一起往外面郊外的雪地里走。
那雪地本是不远,只因周遭无人居住便荒了下来,往日里看着倒是萧条,如今厚厚的扑了层雪,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陶莹细细的观察了周边细碎的动物脚印,欣喜道:“这边果然有兔子。”
继而将手中的器具挨个铺好,摆上了兔子爱吃的菜熟,然后拉着我到一旁的树边等候。
还不忘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糖炒栗子分于我。
栗子还是温热的,剥开之后,却带着桂花的香甜,我不由惊道:
“你是如何买到李记的桂花栗子?”
陶莹愣了愣:“李记?”
我点点头:“城中只他一家,能将桂花炒的香而不糊,栗子香软绵密,如今每日只供三十份,好多人家排队都排不上,我亦也是母亲回娘家的时候带回来一点才尝过,你是如何买到的?”
可陶莹却支支吾吾:“就,熟识帮忙买了些....”
还不待我细问,不远处的便传处出了声响,原本用来抓兔子置的陷阱却是合了起来,明显便是抓到了什么。
陶莹来不及解释,连忙跑过去查看,却不是兔子。
只一只白色的圆滚滚的东西,甚至被抓之时还抱着半片菜叶子啃的欢快。
陶莹捧着那物不解:“这是什么?”
我亦是摇头,虽是通身雪白,但确实不是兔子。
“呀,它还受了伤。”陶莹拨了拨那物的后腿,确实有些脏污,还带着些许血色:“它这毛发不如兔子柔软,想来是不能做额护了。”
陶莹问我借了手帕,将那物的的后腿包了起来,继而揣进了怀里,竟是要带回家。
左右不过是巴掌大的玩意儿罢了,见她并无猎杀取皮之意,我倒也不曾阻止,陶莹见状还不忘笑我:
“如此慈悲心肠,怕不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待回了家,陶莹取了药将那物的后腿包扎了,左右不认识是什么,便给取名白团,权当是个宠物养。
我的手帕因为给白团裹了伤口,难免脏污,陶莹便说让我留下,待她洗干净了还我,我却道不用,一条手帕罢了。
晚上归家,我将那条脏污的手帕丢在一旁,上面还有点点血迹,在洁白的绢帕上很是耀眼,可脏了到底是脏了,再洗亦不过是曾经那条绢帕。
便随手扔到了桌台之上,待明日洒扫之人来时清理了便是。
却不曾想,夜间时,突觉窗户被风吹开,怔忪间睁眼,却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伏在桌台上,伴随着喃喃之音,却一瞬间让我清醒,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