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清晰轮廓的面庞，微微弯曲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无比温柔的棕黑色眼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是一张李守云无比熟悉的脸。

还真是下三滥的招数。

李守云嗤笑一声。

对于总是戴着面具的霜鬼，真实相貌是什么样子，众人还真的好奇过。

是帅气，还是丑陋。

是凶狠，还是温柔。

各说各话，哪个都有可能。

但绝对不可能是这张脸。

看样子，霜鬼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变成迟哥的样子来刺激他。

可是这样非但不会让他感觉到生气，反而让他有点想笑。

哪怕是要用假脸伪装。

最起码也要伪装得合理一点吧？

伪装成迟哥算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其他的。

迟哥和霜鬼一起出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要是其他人，还可以理解成霜鬼因为带着面具，穿着铠甲，相貌和身材都有很大的调整空间，自然可以找其他人扮演霜鬼，以此满足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情况。

然而，不管是迟佑，还是霜鬼，两人都有一个其他人绝对无法伪装的基础条件。

那便是这身实力。

顶尖强者又不是大白菜，上哪里说弄出来一个就弄出来一个？

而且就算是抛出这些所有的理由，仅仅只是凭借着信任，李守云就绝对不相信，霜鬼和迟哥会是一个人。

“善良也好，怜悯也罢，从队长的角度而言，你确实是不合格的。”

李守云不禁一愣。

什么…意思？

这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善良？嘲笑他的怜悯？

还是在说因为他的善良，才害死了这么多人？

事到如今了，还要用这种手段来刺激人，霜鬼，你到底是有多自卑啊。

李守云感到好笑，可还不等他出言反驳，霜鬼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浑身骤然一凉，悚然的感觉顺着脊柱，从脚底板直冲大脑。

“看楼下这些人，大家都是因为你的善良才聚集在一起，因为良善而死，并不是你的问题，没有人会怪你，反倒是你，一旦想法改变了，因善而聚者，自然也会因善尽而散。”

看着彻底愣住的李守云，迟佑嘴边的笑容扩大，往常无比平淡的语气，现在也是多了一丝的热烈。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意识到我说的话是什么了吧，没错哦，这是一年前联盟还未建立，你因为唐舟和赵刚海的死，在楼上发呆的时候，我劝解你的时候所说的话。”

李守云呆呆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的嘴唇开始颤抖，紧接着是下巴，最后是整张脸，整个身体。

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迟哥是霜鬼？

开什么玩笑！

这，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不要被迷惑了，千万千万不要被迷惑了，这不过是霜鬼的诡计而已，没错，这只是霜鬼的诡计而已，不能上当，绝对不能上当。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啊，不过也是，单纯只是一次谈话内容而已，实在是不够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