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凌瑜白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锦袍,那袍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然而,尽管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温暖的阳光之中,但他的神色却冷若冰霜,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冰山,让人难以接近。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到任何多余无用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淡漠和疏离。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望着前方的顾潇,似乎对她的存在毫不在意,也并未开口多说一个字。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凌瑜白身旁的那位青衣男子则显得格外热情友善。只见他面带微笑,满脸和善地朝着顾潇走去,并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在这府里不小心迷了路?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呢?” 他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能融化人心一般。
顾潇细细打量那青衣男子,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一看就是身份不凡,且能与凌瑜白相谈甚欢的,应该就是那位太子,李玄澈了。
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想法和判断,顾潇开口说话时便胸有成竹,深知怎样表达才能令对方消除疑虑与警惕之心。
她一脸镇定,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这府中的表姑娘,来到此地并非因迷路所致,而是我实在难以忍受那诗会的沉闷无趣,以及其中虚假做作的氛围,所以才毅然决然地逃离出来。说来也是巧合,我在无意间闲逛之时,恰好与这曲音不期而遇。”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顾潇所预想的那样,当李玄澈听闻顾潇对这场在众人眼中堪称能够一夜成名的盛大诗会,竟给出如此负面评价时,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好奇之光,整个人的兴致被完全勾了起来。
此时的李玄澈,原本紧绷着充满戒备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还不自觉地向前微微倾斜靠近,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追问道:“在世人看来如同香饽饽一般珍贵难得、令人趋之若鹜的诗会,姑娘竟然视之为沉重的负担。那么不知姑娘能否详细说一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产生这样的看法呢?”
迎着李玄澈那满含探究意味的锐利目光,顾潇努力抑制住内心不断翻涌而上的恐慌情绪,深吸一口气后,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从容。
她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既然公子有心向我请教问题,那么想必应该具备起码的诚恳求教之态吧。”说着,她抬起下巴,用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那名侍卫手中紧紧架在自己脖颈处的利刃,毫不客气地质问道:“难道这便是公子所谓求人办事应有的态度吗?”
李玄澈眼见这一幕,忙挥动手:“松开她!”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威仪。
这让顾潇更加决定了李玄澈的身份自然说起话来也轻松自如许多。
侍卫们察觉到李玄澈已然没有了刚才的腾腾杀意,于是便顺从地松开了紧紧抓住顾潇的手。
顾潇获得自由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闪身来到凌瑜白的身侧站立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之色,似乎仍然担心会再次遭遇危险。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李玄澈,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子殿下,请您务必先保证听了我的话之后不会怪罪于我,否则我可万万不敢开口啊。”
听到这话,李玄澈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微微挑起眉毛,目光好奇地盯着顾潇,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女子竟然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接着,他又将视线转向一旁始终面无表情、宛如雕塑般沉静的凌瑜白,随后了然地笑了起来,回应道:“好,算本殿答应你便是。只要你如实说来,本殿绝对不会责怪于你的!”
然而,顾潇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追问道:“那么,如果我说的话能令殿下开怀大笑或者心生愉悦,不知是否可以得到赏赐呢?”
李玄澈被她这番得寸进尺的话语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指向顾潇,略带嗔怒地斥责道:“你……还真是一个贪心不足的小姑娘!好,若是说得本殿开心,自然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