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鞭的倒刺不足以致命,但足以皮开肉绽。三赖的脊背已是血肉模糊。一时分不清血液的流向,鞭痕的位置。
二赖擦拭着后背的血迹,三赖只是咬紧牙关,双手扣着大腿,硬是没发出一个声响。他昂着头,一是为了忍痛不让汗水流下来,二是为了躲避霁珩的目光。
大赖则站在另一侧,手里拿着绷带。
三兄弟都知霁珩就坐在他们不远处,也能感受到霁珩的目光。可谁都未搭理他。
霁珩自是知这次的刑罚愧对于三兄弟。三兄弟虽是暗卫,可也算是他小到大的玩伴。
“三赖,伤势如何?”霁珩还是开了口,询问道。
一片安静……无人回答,这让气氛更加压抑。
过了半晌,大赖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为何?”
一句简单的疑问,毫无情绪的一句。霁珩知道他在问什么,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帷幄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老大不想回答就罢了,是属下多嘴了。”大赖直视着霁珩,言语的卑谦却看不出脸上该有的卑谦。
“老大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可以离开了。”一直不说话的二赖也开了口。
面对三兄弟的逐客令,霁珩陷入了无措。按照他洒脱的性子,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回答不出来。可他知倘若不解释,他的左膀右臂估计就没了。
霁珩刚想开口,却被推搡出了帷幄。他站在外面,看着帷幄飘荡的帘子,深深叹了口气。
起初帮助慕中山,只是为了报答慕中山救了惜惜。可随着战线的拉长,他本可以一切事情袖手旁观,包括这次擅自加药的事件。本不需要大动干戈,甚至可以借此机会就此离开。可由于某种心态也搞得复杂化。
这个心态,是来自慕中山对霁珩的信任。这一路下来,慕中山总是将重要的事情交代给霁珩,从未对其防备。让霁珩沉迷于被信任的状态,这也是他从小就追求的感觉。
所以霁珩觉的自己不像自己了……
夜色来袭,白日的闹剧也就此平息。慕中山却一身黑衣穿梭在军营内,躲避巡逻来到一处令人忽略的帷幄。
他掀开帘子迈了进去,看着漆黑的内室,皱了皱眉。小声问道:“出来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随后有人搭腔:“我在这。”
慕中山望向声源地,只能看清一个黑影。
“慕山,说把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我假死,为了啥。”没错,说话的人正是铁头。
铁头被军法处置时,只是赐了假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