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前面的男孩嘟囔了一些听不清的话,当安塞意识到他不打算拒绝时,她对过去一天的焦虑和对这个有权势的团体行为的惊讶转变成了愤怒。
“不”,她说。当她意识到自己说得有多大声时,她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望向她。
“请原谅,”那个长睫毛男孩说,露出一个他显然认为是迷人的笑容。“恕我冒昧,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亚杰,我的朋友”——他指着那个眼睛奇怪的男孩——“是张大安。”亚杰的语气显然表示,她应该知道他们是谁——也许躺在地,让他们走在她身,以免他们的鞋子弄脏了。
在他们身后,那个穿着西装和长裤的女孩感到不安地移动着身体,并朝安塞投来了一个可能是道歉的眼神。
这并没有减轻安塞的怒火。她挑了挑眉。“我认为名字并不重要。我更感兴趣的是共同的礼貌。大多数孩子都会被教导如何等待轮到自己。你们对这个概念不熟悉吗?”她默默地补充道,“你们的父母有多近亲?”但她仍然有足够的警觉心,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她的尖刻舌头总是让那些无法接受事实的人感到困扰。
这里原本还有些微的嘈杂声,但很快便消失无踪。只有在那之后,安塞才想起自己应该避免引起注意。
张大安在另一个男孩还没来得及说完时拉住了他,走近了一步,缓缓地打量着安塞。“你穿着不合身的,显然是借来的衣服,对社会规范甚至不了解,让我更清楚地解释一下。我是张大安家的人,第二皇室家族的成员,你最好接受这个机会帮我一个忙。”
安塞想要哼一声,但那太粗俗了,会让她显得比他低下。“这更加证明你应该表现得更有礼貌一些。一个皇室家族的成员直到最后时刻才递交申请,然后如此迫切地要这样做,以至于必须推开和践踏普通人?一个张大安可以简单地接近其中一位教授或行政主管,获得一份考试名单,不是吗?又或者,也许,他们可以展现他们出生时所具备的高尚品质,耐心地等待自己的机会。”
当她说话时,一阵潮红涌张大安的脖子,高高扬起的鼻子在愤怒中耸动,他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就在他张开嘴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张大安!”划破了空气。
他们俩都转向说话者——一个高大、严厉的男人,黑色头发简单地绑在脖子后。他皱着眉头,俯视着那个男孩。“停止愚弄自己,跟我来。”他带着崇高的口音,言辞锋利。
张大安立刻泄气了,尽管他的脸颊依然红晕满面,但他环顾四周的观众,然后匆匆离去,没有再看安塞一眼。“但是,来色教授,我只是在为自己辩护!”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安塞的目光与教授的深邃目光交汇了一瞬间,她感到自己一下子无言以对。
那人紧握住张大安的肩膀,把他带走了,无视男孩继续试图洗刷自己的努力。
李格文瞪了她一眼,匆忙跟在他们后面,其他高贵的人也跟在他后面。
穿着长裤的女孩,曾因她的同伴的行为而感到尴尬,挤过去时对安塞扬了扬嘴角,眼中闪着一丝好奇。
安塞几乎没有注意到,她被自己的思绪所困扰。“来色教授?来色?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自由施法大师?”他是她如此迫切想要来北奥大学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比她在一份旧报纸见过的最后一张画像要老,但他的面容仍然能被认出。
“年轻人,往前走。先生,你挡住了队伍!”柜台的女人突然喊道。
当她走前去时,安塞再次看向被来色教授护送离开的那个任性的家伙。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期望通过入学考试,这只是让她不能失败的更多原因之一。
王奥目送着那位年轻人——实际是一位引人注目的年轻女子——穿着他的西装离去。尽管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但她仍然散发着一种毫不做作的自信气息,这种自信有时会被巫师们吸收。他推测这可能与深知自己可以强行将意志施加于世界而世界必须屈服的意识有关。
他想知道是否有人对此进行过研究。这种自信是来自经验,来自于知道自己可以抬起大拇指挡住太阳吗?又或者,这种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只有那些性格最强势的人才能成为强大的巫师?
他抬头看着太阳,太阳将在几个小时后消失在白色悬崖的西沿,投下整个城市的阴影。现在还太早,夜市还没有开放。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书房,开始思考工作。他的责任永远没有尽头。他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是巨大的,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
他坐在书桌前,思考是否应该找一个擅长解密的巫师来处理那本书。他决定不这么做。最好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先等一段时间,以免有什么事情与盗窃联系起来,以免引起怀疑。如果早他看到的情况是个迹象的话,小般会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解密那本书。也许她甚至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