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考虑到孩子一旦救活, 这件事就像一块儿巨石,一座大山,压在孩子身上,挡在孩子面前。让孩子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难以负重,难以逾越。
不想让宝宝从懂事到上学以至于到工作, 身边围一圈同龄人,当面或背后指点着“你就是那个被老爹摔死的孩子?”
诚如是, 宝宝们身体上的创伤容易愈合。那他们心灵上的创伤又有谁能医治呢?
这就是孩子们一生都治愈不了的痛。
睡莲恨到极致,只能选择以沉默来回应一切。她不再愿意与寒冰交流,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她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就像是把寒冰从自己和孩子的世界中完全剔除出去一样。
其实这是寒冰自己把路走死,让睡莲母子撞破南墙,头破四肢断才咬着牙离开的。
这种因为恨而选择的决绝的离开,是一种无法释怀的痛苦。
恨到极致所带来的深深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无论如何还不能像祥林嫂一样,见谁都说“我真傻,嫁了个渣男,摔死了我的双胞胎。”
多大的狂风暴雨,也洗刷不尽疲倦了的悲痛,留在睡莲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以后的金童玉女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助感,犹如睡莲的心病了。
她多想回归单身,不受任何束缚,但她尚有十二分的留恋,留恋她那两件不完美的艺术品 ,以后的人生还需要她去呵护,去雕琢,去陪伴。
夜晚的降临,使睡莲疲惫的身心难以得到片刻的休息,整个下午两个孩子一口奶都没有吃,这使睡莲的乳房开始发胀。
看看两个昏睡的孩子,挂着吊瓶,罩着氧气,这如果是往常,根本就不够他们吃,一个月子,哪里会有乳房胀痛的感觉。
她起身走向妇产科,问问这两天有没有新生儿?护士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不好意思,我的乳房比较胀,看哪位母亲的奶水还没有下来,我可以帮忙喂养母乳。”睡莲不想提起自己住院的两个宝宝。
“我可以给你带过去,不知道家长们愿意不愿意?”护士说。
“好,太谢谢你了。”
“不用,现在好多人都知道,母乳喂养比奶粉好。”护士说,“这个病房里住了两位,一个小孩儿一天,一个小孩儿两天了。”
当护士走进病房,给两位产妇说了一下睡莲的来意,他们的家人都非常高兴地说:“我们还正愁着给孩子喝的奶粉,稀稠掌握不住了,这下好了,奶粉钱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