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听了睡莲的话,转告给爱华和张燕,她们三个人如雷轰顶。
张燕急忙又把电话拨了过去,结果没人接,爱华接过电话又拨了过去。
电话的铃声,急促地催醒了睡莲的脑细胞,使她不得不从满脑子的娇儿画面中,切换到学校,开足马力,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合同不能失约,那就必须寻找替代婴儿,这一时半会儿去找谁呢?
电话铃声停止的那一刻,睡莲又走向了电话,这时,铃声再次响起。抓起电话告诉爱华:“你记不记得?我们住院的时候,同病房小王和小徐他们家,有个同样大的孩子,就在本市化肥厂家属院。然后,还有你们村雪景的孩子,也是一个月这么大,赶快骑车过去,让这两个过来替代。”
睡莲此时也只能帮到这地步了。放下电话的睡莲,听到了另一个屋子里的响动,急忙奔过去,原来是父亲和村干部一同赶了过来。 父亲一踏进屋门儿,就愤怒的指着寒冰的鼻子道:“是你摔的孩子?你为啥要摔孩子?”
“我的孩子,我想摔就摔。” 寒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就是你的孩子,你摔死他们也犯法,懂不懂?亏你还是个教师。” 村支部书记也是大开眼界,天下还有如此为人师表的蠢猪,说起来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弟弟气恼地大箭步扑上去要揍死寒冰,“我们咋对不起你了?让你如此兽性大发摔死孩子?”被旁边的父亲一巴掌扇过去制止了,“你就是刀劈了他能解恨吗?能教育好他吗?你不也得去跟着他守法。”
“别跟他这个畜生啰嗦了,赶快救孩子要紧。”母亲上气不接下气的催促道。
这时父亲和弟弟,同时推过来辆自行车,父亲带上睡莲抱了一个二宝。
“让那个畜生抱上孩子也跟着去。”母亲简直气得发抖,然后进到屋子里又快速出来,把一卷钱塞到睡莲手里。
弟弟气得是七窍生烟,还得忍气吞声带上寒冰,抱着大宝,如果不是大宝在后面,弟弟把他连车带人推倒沟里的心都有了,但投鼠忌器,还得一同赶往镇卫生院救人要紧。
一路颠簸,一路劳累。年近花甲的父亲和母亲,为了弟弟的新居,能节省开支 ,他们那么大的年龄,自己一车一车的拉砖。一包一包的沙子、水泥往平房上背送,一箩筐一箩筐的筛石灰,以致于父亲的面部对石灰过敏,泛着红肿,也舍不得看病,舍不得休息。
母亲运送沙土腿都磕破,把大袋的沙石换成小袋,减轻点分量,也不停止运送。
他们一世刚强,从没有向任何人张口借过一毛钱。 眼看着楼板上好,下午封顶,大功告成。岂不料,如今摊上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婿,债台高筑,惨害亲生,酿成弥天大祸。唉!一世的名声荡然无存。
睡莲望着怀里的二宝,使劲把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他,不想让他们的母子情分过早地断送。
睡莲探头看看寒冰手里的大宝,想起刚抱起大宝的那一刻,她的心都碎的滴血了。
大宝的头颅被摔扁了,嘴巴裂向一边,殷殷鲜血从鼻孔流出,痛不堪言,大宝的耳朵红红的紧紧地陷进肉皮, 五官变形,惨不忍睹。即使保住小命,也难保智力不受伤害。
我可怜的孩子们呀!你们不管瞎瘸妈妈都不会舍弃你们,告诉妈妈,让母亲如何为你们报仇?才能解我们的心头大恨。
通往乡镇医院的道路,有六、七里地。翻一条沟,过一道河,再上一个坡。
父亲和弟弟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他们来不及擦一把流入眼睛的汗水,也顾不得这多天的建筑工作的劳累,摔一下头,遇上小坎猛蹬几下脚蹬,躬身使劲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