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言现在对“算了”两个字都ptsd了。
失忆之后陆呦对他说的频率最高的一个词,便是算了。
心中疼痛难忍,却依然偏执的捧起陆呦下巴。珍视小心的一下下轻蹭着他的额头。
仿佛只有感受到陆呦的体温,陶希言的心才能落回到实处。
望进陆呦眼底的每一道视线都带着重量,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献祭似的把灵魂双手奉上。
陶希言就这么贴着陆呦缓了好久。
用力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内心深处翻涌着的不安。
一开口,声音破碎的低哑,继续刚才的话:“惹你不高兴的人我都会处理好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你信我”
陶希言说完这句话后便一脸期盼的等待着陆呦的回应。
哪怕只是一个眨眼或者一个气音。
眼睛瞪圆生怕错过陆呦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可是没有。
他等了很久,仍然没有从陆呦脸上看见稍许动容。
心口钝痛再次席卷而来,压的陶希言喘不上来气。
挺直的腰身弯下,借助陆呦的支撑勉强站稳,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浅浅的眼眶积攒不住一汪湿气,顺着睫毛根部溢出,破碎感十足。
这么近的距离,陶希言落泪的全过程全都被陆呦看在眼底。
可他从来没有见过陶希言哭,反应慢了半拍,呆愣着站在原地恍然出神。
直到搭在他腰间的手又用力点力。
陆呦才反应过来。眉心一跳,喉结滚动,直直的出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陶希言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低垂着头陷入悲伤中,没有反应。
陆呦又伸手拽了下陶希言的衣袖,又问:“说话。”
男人再睁开眼时,眼里的血丝密集连成一片,猩红浓烈,自言自语喃喃道:“你又准备不要我了。”
这话从何来?陆呦挑了下眉。
陶希言指着陆呦背后地上摊开的行李箱:“你又要搬去哪?”
陆呦顺着陶希言手指的方向跟着回头,语气很是无奈:“白启礼的。他快要拍完戏了,助理先送回来的。”
听见这个答案,陶希言抿了抿唇,一瞬间心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呦又问:“所以你撬门是为了什么。”
男人低声解释:“你没接电话,我有点担心你想不开。”
“我在洗澡没听见。”
陆呦答完之后又愣了下,像是才反应过来陶希言后半句说了什么似的,不解问道:“我为什么会想不开?”
说着从沙发上拿过手机,屏幕上确实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有白启礼的还有陶希言的。
两人离得近。陶希言瞄到了一眼,白启礼的电话时间跟他相差几秒。
估计占线的提示音是因为白启礼同时在给陆呦打电话。
虽说电话事件是一场乌龙,可陶希言丝毫没有感到轻松。
别人说不如自己坦白。
陶希言自知犯了错,便将姿态放到最低。
蔫蔫的垂着头,以极其卑微的姿势,拽着陆呦衣角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没看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