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李自成问道。
牛金星抚着他的山羊胡子,眯着小眼说道:“其一,丰县和萧县两路人马不约而同突然调头回城,必有高人看破了我军之计。能看破此计者,只有三个人:洪承畴、宋献策、刘星本人。洪承畴与闯王交战多年,自然彼此熟悉,此人是当今少有名将帅。宋献策声名不显,但臣下恰恰认识他本人,此人之才不下于牛某。至于辰王刘星,此人能在如果短时间内,取得与此基业,此人绝对不是以书生之称可以一言而弊之。虽然情报上说,此三人已经随辰军南下江南,但不排除秘密赶回江淮的可能”。
“其二,闯王安排人在河东购买的六十万石粮食,在经过轵关陉时,被不明人马伏击。臣下原本没看透这支敌人的自何处,但现在,十有是辰军用水师战舰将人马送到黄河北岸的河内之地”。
“其三、从三门峡往东的所有黄河河道被辰军的水师断绝,河北与河南的来往已经被隔断。要调动辰军的水师,对面的这次萧运怕是没有如此nbn,此事必然得到刘星本人首肯”。
“其四,这次郝摇旗他们在巨野伏击,这个时间地点太巧合!这让臣下想起前几天斥候营的回报,辰军一改旧习,原先百人一队的训练队改为五百人一队,目的是专门对付我军的斥候队。这个战法风格变化太大,唯一合力解释:辰军换帅!”。
李自成被这一番话说的惊疑不定,正迟疑知识,亲兵大步走离进来说道:“启禀闯王,后方来报:辰军绕道南边,攻克了亳州。塔天宝的一万部众防备松懈,被段勋所率的三万辰军连夜攻破城池。塔天宝所部只剩不到两千人,正往北撤退”。
“驻扎在永城的二千人马呢?他们没有一点警示吗?”,李自成暴怒喝道。
亲兵低头说道:“按传报的人说法,段勋的人马是走淮南,经过蒙城绕道涡阳一带。所以,永城的人马毫不知情”。
牛金星两眼露出一道精芒,起身向李自成拱手说道:“闯王,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召回羊山的刘宗敏所部和驻扎在芒镇的贺珍所部人马。必须即刻撤军!我军所剩粮草不足半个月了”。
李自成默默走到行辕大帐门口,望着东面神色不甘。转头之余,他眼神从李岩脸色扫过,暗道:真正紧要关头,自己还得靠牛先生,这个李岩的“免赋税”之策害我不浅。
过去的两个月时间,为了满足东征江淮的粮草均需,闯军除了自己囤田粮之外,主要靠各州县大户那里强行征抢了一部分。河南之地,经过两年的恢复,稍稍恢复了点元气。既然颁布了“免钱粮告令”,李自成这个时候不会傻得去抢平民百姓的存粮。
不能征税,只能抢大户了。如此一来,河南中原一带所剩不多的大户人家就遭殃了。抢了钱粮都是其次,一些军纪败坏的部众,如贺老六周考之流,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而李自成,没有专门的宪兵队或者军法司去镇压,光靠他本人的威望,只能兼顾眼皮底下干净点罢了。
“撤军!传令各部,除了口粮军备,其余杂物一概丢弃!”,李自成面对此局势,只好萎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