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同床共枕,姜黎身形有些僵硬,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单凭寒把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肚子上,关掉顶灯换成床边的暖光。
一时间,乌木沉香的安然气味四溢,姜黎被包裹进他怀里。
男人贴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绕过肩膀轻轻地拍。
“明天,我叫你起床,去把证领了。”
“什么证?”
“结婚证。”
闻言,姜黎才酝酿出来的困意完全烟消云散。
他呆愣愣地抬眼对上单凭寒的目光。
对方的神色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在说笑。
“这么着急?我水肿的很厉害,太丑了,能不能等……”
等什么时候呢?孩子出生?
他也说不上来了。
而单凭寒却用指尖蹭了蹭他的脸:
“没有变,还是很好看。”
眼见Omega陷入沉默,单凭寒又开口——
“不算早了,军部的结婚审批昨天通过,半夜我才得到消息,所以今……”
“所以今天你才过来的,是吗?我说呢,无事献殷勤,”姜黎歪了下嘴:“原来是哄着我跟你领结婚证去。”
“是,我等不及了,黎黎,你不是说的吗,合法关系。”
这话的确没错,未婚先孕,指指点点注定少不了,更别说他现在连名正言顺的假都请不下来。
姜黎点了头。
单凭寒喜出望外,手里捻着他的头发:
“睡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却都愣了一瞬。
姜黎双手握住他搁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掌,满眼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男人:
“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
“嗯,是他吗?”
单凭寒开口就是温声细语,跟他平时的状态简直大相径庭。
“可能是他感觉到了爸爸在旁边,正在里面撒欢呢吧,”姜黎垂眸抿起唇,又道:“宝宝,听话,快睡吧。”
男人的信息素味道在身边像是一根催眠香,姜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现在却眼皮发沉,倦得抬不起脑袋。
“对不起。”
单凭寒凑到他脸上亲了下。
“什么……”
姜黎枕着他的胳膊昏昏欲睡。
“如果你没有第二次去洗标记,可能孩子就不会这么闹,惹得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那也是我去的,你道什么歉呢,况且他也只是今晚才动了一下,以往我都没觉得……”
“是我的错。”
单凭寒主动揽下责任,姜黎也就不愿再跟他掰扯,索性闭实了眼睛。
他想起之前,重逢的那晚,姜黎主动来找他。
凄冷的楼道里,Omega像一只流浪小猫蜷缩在角落。
单凭寒看着他,无法不想起他这些年艰难地踽踽独行,也忘不掉曾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失去了他们共同的孩子。
所以就算对他前来的目的心知肚明,单凭寒根本做不到拒绝。
在男人的视角里,他们甚至从未分手,姜黎没有洗掉标记这件事就足以证明。
可他还是由于地位不够牢固,没能把人圈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