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乾安十三年。
九边,辽东镇。
这个辽东镇和明朝的不一样,是重建的,几乎就是贴着长城建造的。
为的就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有突发状况的时候可以快速阻止防守。
在辽东镇的一个角落,有一片低矮的帐篷区。
这就是死囚营!
这死囚营的人不多,常年也就在千余人左右,最高峰的时候也不过三千多人。
死囚营的兴致和敢死队差不多,每有作战都会作为炮灰。
或是开路,或是消耗敌方箭矢,或是作为攻城第一梯队。
当然大虞也不会一点希望都不给他们,每次作战后都会给记载军功。
军功积累到一定程度,不仅可以免除死罪和死囚营的身份,还能获得自由身!
但大虞开国百余年,能从死囚营里面换得自由身的还没有一掌之数!
这辽东镇地处东北,如今虽然已经是三月,但处处积雪,春寒倒是更磨人一些。
正经的军营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至少还能保暖。
但这死囚营却是处处漏风,炭火也不够,一个帐篷里面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才能勉强保暖。
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揉着肩膀艰难的从人堆起身,头包着一块破布,脸虽然灰扑扑的,但看模样也就十三四岁。
按理说这死囚营里的人最少也都是十八岁以的,可大家都是朝不保夕,也没人在意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刚站起来,身后一个汉子问道:
“小子,你去哪?尿尿?外面冷死个人,别把你的小兄弟冻掉了,哈哈哈哈!”
这是昨天傍晚才来到这死囚营的,被分在这个帐篷里,仗着人高马大在昨晚也挤到了中间睡的。
虽然不知道这起来的‘小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在中间,但也没当回事。
被喊的少年回头呵呵了一声,帐篷内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连呼吸声都没了。
等到那少年出去之后,壮汉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其他不怀好意盯着他的人问道:
“你们看我做什么?!”
那群人有的冷笑,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时有人在一旁开口道:
“那是咱们这营房的老大,你倒是运气不好,昨晚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今儿一起来就得罪了他。”
壮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后,鄙夷道:
“一群废物!都人高马大的,让一个孩子当老大?你们脑袋被门夹了?等一会儿他回来了,我让你们看看,谁才是老大!”
这话一出,他跟前的人急忙往后退,好像生怕被他沾一样。
“嘿!又来个找死的,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嘿嘿,和尚老大来这里三年了,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这种不知死活的了。”
“听说和尚老大来的时候还是个光头,真是小和尚?”
“不知道,他说不是,但谁在意呢?只知道他是自己出现在边关的,被直接抓回来送到这儿了。”
“他太狠了,那么大点的时候就敢杀人,这些年十来次和鞑子作战也活下来了。”
“你们说他现在多少军功了?是不是很多了?”
“多有个屁用,在这帐篷杀了那么多人,军功扣的差不多了........”
这些人热闹的讨论起来,那壮汉本来还不在意。
可听到后面,脑门都已经出了冷汗了。
帐篷外,
这周围都是一处处低矮的帐篷挤在一起,中间纵然有逼仄的小路也是弯弯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