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沉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好啦,别气了,我们的院子,也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的。”白长舟安慰的说着。
“避嫌你知不知道啊。”余沉沉有些生气,在屋子里也就算了,怎么在外面还这么我行我素呢。
白长舟将人搂在怀里说:“避什么嫌啊,我们可是正经夫妇,还担心外人看了说闲话吗,太过小心了,才有可能被说闲话。”
余沉沉说:“就你长了嘴会说是吧。”
余沉沉想着离他远一些,可是推椅还在外面,她没办法离开,只能对白长舟说:“把我的推椅拿进来。”
白长舟笑着说:“行,只要你不生气,怎么样都行。”
白长舟将推椅拿进来后,帮着余沉沉坐上去。
终于可以活动了,余沉沉转动着推椅快速的远离了白长舟,说:“我不想听你唉声叹气了,你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吧,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找我。”余沉沉说完就转动推椅去了小书房。
白长舟无奈的看着离开的人,摸了摸脸,说:“难道我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应该不至于吧,他从来不把这些事情放在脸上的啊。
唉……
又是不自觉的叹着气,这下子,白长舟是彻底的相信了,自己是有多藏不住事了。
常太傅走了进来,看到白新舟在处理奏折,忍不住问:“长舟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白新舟提笔的手一顿,奏折上滴了一滴墨水,他赶紧将笔放好,拿过一边的纸将多余的墨水给擦干净,然后将折子就丢在桌子上,走到一边说:“没什么好想的,我不会答应让他离开的。”
常太傅也是猜到了会是这样,走过去坐下,说:“你有你的顾虑和担心,他也有他的追求和坚持,只是这件事情,到最后必定会有一个人要为对方做出让步。”
白新舟拿起茶壶倒着茶,说:“我已经在拟定封长舟为亲王的旨意了,要知道,历代亲王,可没有远离京中的先例,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他离开的。”
常太傅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长舟是个倔脾气,他下定的决心没有人能改变,他会告诉你,而不是不辞而别,你应该知道原因的。”
“老师……”
白新舟没忍住,声音大了起来,说:“你来找我,是为了说服我放他离开吗?我以为就算所有人都不清楚,但是至少老师你是懂的,可是你这话说来说去,就是让我放手,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你不知道吗?我对长舟有多亏欠你不知道吗?”
常太傅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老师都看在眼里,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想让你好好的想想,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你这么在意他,你忍心把他一直困在这京中,不让他去追寻自己的生活吗?他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有追求的人,你要是真把他留在京中,困住的不光是他,还有你啊。”
白新舟眼里泛着泪光,说:“那你让我怎么帮,让他离开,让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苦乃至受伤,我做不到,说我无耻卑鄙都好,我就是要把他困在我身边,好让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他平安幸福。”
常太傅说:“他是你弟弟,不是你儿子,再说了,他已经是个大人了,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了。你别老是想着以前的事情了,想想现在,仔细的看看长舟,他已经长大了,就算有受伤有受苦,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啊。”
“这人长大了,就是需要出去闯闯,你被枷锁困住了,没有机会。但是长舟不同啊,他聪明心细又胆大,什么都不怕,无所畏惧,再说了,还有你在京中坐镇为他保驾护航,你还担心什么啊。不如试着想想,让他出去闯闯会怎么样?”
“老师,你就不能站在我这边吗?为什么反过来一直为他劝我。”白新舟很不乐意。
“我到底是在为谁,等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常太傅笑着说:“先别急着做决定,心静不下来的时候,不妨先缓一缓,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白新舟很是头疼,能有什么办法,若真的是有办法,他想让人去治治长舟的脑子,让太医把他这些疯狂的想法全给治没了。
后面的几日白长舟就算是来书房和他说公务,也没在提过去北禁的事情,而白新舟也没主动提起,仿佛这件事,他们不提就能当做没发生过似的。
可是他们能等,老钱不能等啊,他在京中待了有些日子了,住在谢匀的府上,不管是下人还是谢大人他们都对他礼遇有加,可是他来是处理北禁的事情,不是来这么快活的。
在烦扰谢匀多次后,谢匀没办法,只好带着他进宫询问处理情况了。
听到钱老将军声泪俱下的说着北禁的情况,白新舟也跟着难受,还拿眼睛看了一眼长舟,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白新舟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随即又看了好几眼。
白长舟有些无奈,不同意他去北禁就算了,这个时候一直看着自己干嘛。
“三哥,你再怎么看我,我的脸上也长不出花来。”
白新舟瞪了他一眼说:“胡说什么,给我一边待着去。”
白长舟还真的很听话到一边待着了,他走到窗边的小角落里,慢悠悠的喝着茶,听着里面的谈话。
老钱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不影响,他为北禁谋取生存资源。
老钱说:“皇上,这些日子老臣住在谢将军的府上,每日都有人来送饭,热腾腾的白米饭,这么大一碗,菜有肉有鱼还有蔬菜,时不时还有点心和水果,老臣虽然不是个贪嘴的,但是也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啊,老臣没忍住,全都吃了一个都没剩下。”
“可是这饭菜吃的次数越多,老臣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啊,在京中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饭菜,可是在北禁却是有钱都吃不到的啊。”
“北禁整年都被雪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头,更别说种植庄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