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躲在那个带纱窗的屋檐下,他已经等了很久,高而且壮的身体好像头猛虎,可是他确实比蚂蚱还要狡猾。
听到屋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抬起头,眼前是一幅沐浴图:韦后虽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可真是丰满不减当年,也许女人这个时候别有一番味道,随着水蒸气的升腾,粉红的花瓣荡漾着,她如鱼得水。武三思实在忍不住了,只见他撕开纱窗跳进屋来,婢女们知趣地退了,他上去抱住韦后,欲行不轨。韦后一转身看到是他,不停地用手拍打他,嘴里骂个不停:“你个饿死鬼,偷情汉”。可是怎能抵挡武三思饿狼一样的攻击。慢慢的,韦后再也没有力气了,也许武三思已经得手了,只是她还在不停地骂武三思:“你个饿死鬼,偷情汉!”可是声音却温柔起来。
武三思毕竟是行伍出身,力大如牛,她的夫君怎么能比。何况韦后从前就不是个安分的女人,自进了这家的门才老实许多,有了孩子以后显帝自然更不能满足自己。而且这几年跟着显帝外放,接触的人也杂,有不少人惦记着她,可是遇到这么大胆的还是第一次,蛮刺激的。
武三思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生阅过的女人不少,从十几岁小雏到名震天下的才女,从宫女到布衣,烟花柳巷,甚至欺男霸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少妇,很少会走钩子的。
两个月前在安国寺巧遇的小少妇,被他办的神魂颠倒,后来被她的老公捉奸在床,而他从容自如地演了一场西门庆暴打武大郎。
那一夜,韦后又被武三思俘虏了,武三思也被韦后牢牢地拴住了心。可是规矩她还是懂的,事后没人重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韦后还在默默回味刚刚一场激情的时候,武三思已经扬长而去。她又慢条斯理地洗了一遍澡,边洗边偷偷地笑。
武三思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看到王夫人站在正堂的檐下,左手持着一串佛珠,不停地念着佛经,顿时,感觉败兴。这个女人十六岁就跟他在一起,风雨同舟,相濡以沫,用无限的支持和理解来包容他,不管怎样,他们还是相互敬重的。后来又添了八个妾,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对这些女人不感兴趣,要知道这些贪财虚荣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缺,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恶棍,难道在寻找真感情?不会吧。除了王夫人,其实在他身边的每个女人,不是在负责为他传宗接代,就是他泄欲的工具。
奴仆端上一盏茶,他慢慢端起来,喝了一口,回忆刚刚的一幕,得意地笑着,可是不知不觉的兴致又起来了,望一眼坐在里间边的王夫人,他嘟囔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有听清楚的话。一抬腿,跨进了西厢房,找小桃红去。
这个小桃红,其实姓徐,是武三思在北里遇见的一个小雏。
三年前,一日黄昏,他从一个叫芙蓉馆的地方出来,迎面碰见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提了个小姑娘,好像拎小鸡似的,小姑娘嘤嘤的啼哭,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很凄凉。
他冲着那两个汉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两个汉子中,有一个很识相,停住了手,另一个好似没看见,或者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劲地往馆里拖那个小姑娘。武三思大怒,他怒的是:别说是这个小地方,整个大唐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怠慢他的,只见他一挥手,随从冲上去一脚就踹翻了那个汉子,那汉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刚摆开架势想动手,定睛一看对面这个人物,不由得好似皮球泄了气,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敢抬头,站在一旁。
这时候官军闻声赶来,呵斥了那汉子两句,连忙给武三思作揖,那副嘴脸真得很恶心。
武三思没去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个小姑娘面前,俯下身来,用手托起她的小脸蛋,只见她虽然面色苍白,依然肤如凝脂眉如翠羽,十足一个美人坯子,只是小小年纪,被世事的沧桑无情地夺取了光华,凝脂一样的颈项,秀美的耳廓,怎么看也不是个粗陋布衣,贫家之女,可是武三思不去管她,因为在武姓天朝,时时刻刻都有朝廷权贵被抄家灭门,边外流放,他们的小姐,夫人流落红尘,沦为娼妓,已经成了这泱泱大朝的一种另类风景。
“起来,跟我走吧!”此时,武三思好像一个父亲,对着这个目光凄楚的姑娘说。
姑娘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感动的泪如泉涌,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把她领了回来,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就这样的养着,他偶尔走过窗前,可是没有走进去,只是看看,就离开了,而这个昔日的小姑娘,却被这样的日子,调养的白里透红,愈发清秀起来。
一个细雨绵绵的晚上,小桃红和一个小姐妹坐在床上绣鞋垫,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时咯咯地笑起来,一阵风过,细雨打湿了窗台,小丫头上前附过身,用针拨亮灯芯,忽然感觉窗外好像有人,她“啊!”地惊叫一声。
小桃红怯怯地问:“怎么了?”
“窗外有人!”小丫头惊恐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