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冷檀香的气息落在沈姒的耳畔,潮湿温热,手指被顾怀瑜带着。
绯红的蟒袍朝服纹丝不乱,胸前被沈姒挡了个严实,隐约能看见骨节分明的手捉着沈姒的小手。
温度炙热,沈姒摇摇头:“夫君陪着,就不怕。”
但她咬咬唇,还是忍不住说道。
“夫君——”
——顾怀瑜看上去温文雅正极了,其实一点都不。
他捏了捏沈姒脸上的软肉,明明是发生在床榻上的事,此刻发生在傍晚的春光里,瑰丽的晚霞透过窗柩倾泻。
照在那双越发冷白细腻修长的手上,照在沈姒被握着的手上,让在夜间隐秘的事变得万分明亮。
将一切暴露在眼前,游走在被发现的危险边缘。
“夫君........”沈姒声音更小了,本能地出声叫着顾怀瑜的名字。
顾怀瑜低头和她接了一个吻:“嗯,继续。”
“喔——”
她咬着唇瓣,卷翘的睫毛落下,小手继续被顾怀瑜带着继续动作。
书房里没有其他人,过了许久,顾怀瑜才抽出丝帕,将沈姒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沈姒困困地躺在他怀里,糯糯的说道:“手好酸。”
胸腔震动,顾怀瑜低低地笑着。
“三司会审在五日之后,到时候姒姒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出府的时候别怕,为夫陪着。”
对于沈姒来说,那是曾经杀了数万阉党的巡抚司,是血腥恐怖的,但一想到能去看看览山的下场,心底多了几分踏实:“好。”
顾怀瑜抱起她往寝殿汤池走去,温柔的吻落在耳畔:“姒宝不用担心,只要将那几天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就好了,剩下的,有为夫在。”
这简直是莫大的安慰。
沈姒仰头吻吻顾怀瑜的下颌,嗓音甜腻发嗲:“我知道啦~”
五日一挥而过,出府的时候,来了位清秀的小太监。
穿着藏蓝袍服,说话温温吞吞的:“奴才拜见王爷。”
顾怀瑜嗯了一声:“何事?”
小太监叫付二,规规矩矩地行礼磕头:“干爹让奴才给王爷带句话,差遣的监军是他亲自寻的人,乖巧机灵,已经携圣旨出发,一路快马加鞭,七日后到了西南前线,便会将军情回报王爷。”
顾怀瑜凤眸低垂,喝着今日的药茶,懒懒地应了一声。
付二接着道:“干爹还让奴才告诉王爷,前几日王爷在府中没去太渊阁,陛下下学的时辰又提早了,在宫内四处弈棋。”
顾怀瑜狭长凤眸轻闪:“陛下最近怎么回事?才换了太傅,往常只是偶尔贪玩,如今怎么日日贪玩儿荒废课业?”
付二老实地摇摇头:“奴才只知道陛下最近被欧阳府的那位大公子带着和国手走得很近。剩余的就不知道了。”
顾怀瑜手指在扶手轻敲着。
“不过——”付二想了想,接着说道:“陛下向来只是弈棋,从来没有在其间谈过政事,时刻谨记王爷教诲,任何人在弈棋时妄议国政都会被陛下责罚。”
“嗯。”敲着扶手的动作停了:“不错,去领赏吧。”
“谢王爷。”
付二跟着游锦退下了。
这是顾怀瑜的耳目之一,付二口中的干爹,就是秉笔大监付春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