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玲儿一愣,内心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南阳手指轻点,顷刻间,画面变化,他们来到了一片葱翠的山脚。
一个老人在此地盘坐,呼吸沉重。
随着南阳的到来,他轻轻睁眼:“南阳,你来这里作甚?”
南阳面无表情:“季重幽,我来找一个人。”
李玲儿看着南阳的侧脸,顿时开口:“她叫季姚。”
季重幽似乎在思索,随即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人,你们找她做什么?”
李玲儿直言不讳:“十几年前,你是不是将一个叫做李飞的男人赶出宗门,还将季姚囚禁?”
南阳站在她一旁,神色平淡,不怒自威。
季重幽疑惑:“没这回事,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出关了,若非是南阳,你根本见不到我。”
“你若要找那个女子,去找便是,后辈的事情,我从不管。”
听到这种答案,李玲儿一愣,转头看着南阳。
南阳轻叹:“他没说谎。”
一股复杂升入李玲儿内心,令她一时分不清真相。
“能不能带我去见那个女子。”
南阳对着李玲儿点头:“走吧。”
只见南阳轻轻抚了抚李玲儿的发丝,他们瞬间出现在了另一边。
这里是一片树林,葱葱郁郁,鸟叫连连。
林中,一男一女亲密相贴。
男子衣冠楚楚,面沐春风。
女子唇红齿白,面带一丝妩媚。
“姚儿,你最近收成如何?”
那女子的手轻轻戳着男人胸部,神色迷离:“离哥,人家每次都要搬出我老祖的名号,骗的次数多了,迟早会被注意到。”
那男人轻浮,手不老实的乱蹭:“你个骚狐狸也会怕这些?”
“你骗的人都被我搞出宗门了,你怕啥?”
女子倒在他怀中:“讨厌!”
顷刻间,天地倒转,一个白裙飘飘的影子浮现半空。
那完美的面孔带着无限的愤怒,满头青丝飘舞,浑身气势尽显。
仅仅一指,二人便立刻被分开,按压在地,陷入土中,发出呼吸受阻的声音。
李玲儿无比愤怒,咬着银牙,一对眼眸似是要竖起。
她轻轻的落下,让季姚跪在自己面前。
季姚发抖,身边的男人被压的陷在土地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你是谁......”
季姚声音颤抖,面色惨白。
“我,我老祖是长老,你别乱来!”
李玲儿目光冰冷,仿佛变成了那个尚为极寒灵体的自己。
她猛地一抓,将这女人的脸掐住,指甲陷进肉中,一字一句的询问:“我问你。”
“你记不记得一个叫李飞的男人?”
季姚神色惊恐,支支吾吾。
“谁?”
闻言,李玲儿再也止不住愤怒,她内心生悲,悲李飞的命运,悲这吃人的世道,也悲自己知道了真相。
她的手上突然浮起冰霜,让季姚的脸生出道道白冰,血红的皮肉开始脱落,近乎让她毁容。
女子接连惊叫,嘶吼声难听刺耳。
远处,南阳轻轻叹气:“玲儿,世间哪有这么多鸳鸯相配,多的是谎言和恶意。”
可南阳并没有阻止,尽管这不合规矩,但他还是想对李玲儿溺爱一次。
李玲儿的愤怒根本不能抑制,掐着季姚的手渐渐用力,差一点要将她捏爆。
“大姐,求你,我老祖是长老,呜呜......别杀我!”
李玲儿当然没有杀他,她手指一抓,将那男人举起。
“他叫什么名字。”
看着昏死过去的男人,李玲儿眼神冰寒的问向季姚。
季姚颤抖,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在宗门内对自己如此。
“孔离,他叫孔离!”
李玲儿目光中如有深渊凝聚,将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她体外白光浮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法印。
那是她在昆仑得到的七罪焚天印。
七罪,象征着纯粹的恶,以此焚天,太过阴毒。
可奈何人心从来莫测,让此印有了诞生的基础。
她手指轻掐,此刻,天空浮现了七个奇怪的字体。
其中几个字体降临,紧紧的贴附在二人身上。
顷刻间,黑色的诡异火焰开始燃烧。
孔离被剧痛惊醒,顿时开始惨叫。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季姚,滚远点!”
这二人紧紧相拥,身上却燃着寻常法根本不能扑灭的火焰。
李玲儿特意用了最小的焚烧频率,痛苦又不致死。
“从此以后,你们这对鸳鸯,就好好体会欲火焚身的感觉。”
男女身体无法动弹,紧抱在一起,血肉焚烧混合,惨叫连天,在这片天地响彻。
七罪在他们体内侵蚀,体外的黑火发出钻心的疼痛。
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折磨在他们的惨叫中贯彻。
季姚伸手:“大姐,大姐,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李飞是谁了!对不起,对不起!”
“大姐!不要啊......”
可李玲儿没有回话,轻轻转身,留下一个出尘的背影。
她走到南阳身边,神情复杂。
南阳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