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这些,沈晏礼就止不住后脊发凉。
当年那些事,加之江家灭门,沈木溪与他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一想到这皇位的由来,沈晏礼不由捏紧拳头,命令手下官员,无论如何要在十日内凑出运往边境的粮草,否则就提头来见。
众官员不明白皇帝这是为何如此急迫,北楚自从拿下茨城,一直再无大的动作,也许能够和谈,避免战事。
此话一出,沈晏礼当即重罚了说这话的官员,他以天子之威说到,绝不与北楚和谈!
众臣也不知一向儒雅的皇帝为何变成如此,但有前车之鉴,便不敢再劝,纷纷下去想办法。
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杜皖出面,说是江南杜家可以替朝廷解决燃眉之急,只是杜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一来二去之下,朝廷以比市场价格高出一点的价格,买下了杜家的存粮,并借用杜家商号的船,火速往边境运去。
沈木溪接到江绾一送来的信时,也被她此举吓了一跳,这胆子也太大了!
原本他们的计划也只是断了粮草补给,却不想江绾一变本加厉,不止拿下了运河,还坑了沈晏礼这么大一笔钱,这一番折腾下来,沈晏礼的国库怕是都要见底了。
沈木溪想到什么,眉头紧蹙,似乎十分担忧。
郁时桉刚进屋就看到沈木溪这个样子,忙上前询问。
“这是怎么了?看得我心疼。”说着,便伸手揉了揉那蹙起的眉头,像是要把沈木溪的烦恼赶走。
沈木溪扬起脸看着郁时桉,说道,“江绾一这样,我怕引起沈晏礼怀疑。”
“原是为此,”郁时桉坐到沈木溪身旁,“我想沈晏礼已经怀疑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他端起桌上热茶,为沈木溪换掉杯中已经冷掉的,递到沈木溪唇边,看他喝下一口,才接着说道,“沈晏礼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四面楚歌,他心中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丑事,最怕的就是你回去找他,所以现在即使他察觉出了事有蹊跷,也无暇分心,只会一门心思的放在边境战事。”
“这就是所谓的亏心事做多了?”
“对!”郁时桉就着沈木溪的杯子喝了一口,笑道,“况且他怕是很快就要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了。”
沈木溪似乎瞬间明白过什么,脸上神色一惊,“姬戎到了?”
郁时桉微微一笑,“到了,加之你给我的那些支持,我们这边再无顾虑!”
听郁时桉这样一说,看来大战马上就要起,那江绾一那边只要身份不暴露,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木溪会心一笑,正准备放下心来,却见郁时桉看他的眼神像是藏着浓浓的不舍,再看他身上的衣袍,分明就是演武的装备!
他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一把揪住郁时桉衣领,将人拽至近前,“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