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消亡后,避于尘世的一片天地,蔷薇的宅邸中。
战后的疲惫感涌上,可更强劲的兴奋还未消退,稍微歇息了会。
看似无所不能的梦清也长舒一口气,手指弯曲,轻轻叩了一下失神落魄的小凛。
她捂头一惊:“好痛…呃,欸?”
梦清:“已经回到了家,也别想再出去了。”
小凛听闻一言不发、很是忧愁,可现在似乎是真的出不去了,外部没有空间,一旦开门连通内外,坍塌也会影响到这里。
假如配合着进行些操作还是能出去的,可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雷霆等人感着透支而来的疲惫与眩晕,想着既然已经安全,便不可喝止地睡了过去。
那对姐妹是相拥而眠的,要不是因为有人,少说也得把嘴唇相接着入梦。
分为微量的皓自然也知晓外界之事,设定好一定程式后放任自己的小分身们继续治疗工作,自己则退了出来,选连另一具机体,匆匆赶来。
皓:“呼…有得忙了——”
这么说着,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几乎是一瞬间失去意识,同时昏过去的还有火力全开了一路的芙柔。
楼梯下的那个圆形拱门,也就是后院、走来一人,看着众人东倒西歪,也是不禁苦笑。
清梦:“梦清,能麻烦你一下吗?”
梦清:“嗯,随便,要是这都拒绝可就太失礼了…”
逐个抱起,来回搬运着前往医务室,估摸着需要再启用三个房间。
而小凛在战中损耗最小,紧急机能也只是开了一半就被打断,所以是战役之后唯一能稍微动弹的人。见清梦出现,有很多想问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清梦:“他…”
小凛:“嗯。”
意简言骇,可他的死亡再怎么也只是暂时的,不论暂时多久,早晚有一天会活过来的,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死了,但不管多少次,她们还是有些悲哀缭绕。
小凛想埋怨、马后炮地提一嘴“假如当时你或者梦清在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可这样的话终究还是过分了,因为在她们组织里,难言之隐是常有的,而且这么抱怨也都没有意义,可她还是想知道原因。
小凛:“你们为什么不在场…”
清梦:“嗯——谁知道呢,唯独这件事上,‘权衡’也不能改变,我们到不了场,这是‘传统’的限制。”
所谓的“传统”似乎并非常用意义上简单的传统,而是一种隐喻,可对她人又不好怎么说明,便干脆以“传统”一笔带过。
小凛:“哈…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很颓废的丧样,失去了希望。
清梦:“不急,过好现在便好,还有就是等待。”
她一边听着一边回了房间,开始静闭…
————
宅邸大门的不远处,但其实也没有多远这个说法了,可以说是门对门,也可以说它们相隔无穷远,总之那个同样紧闭的缝隙里面…
枫子逸:“好吧,看来是真的。所以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也没必要出去了。”
这个号称无敌的避难所居然能留存于“宇宙大挤压”,令人感叹。
云和:“所以刚刚那些大爆炸和地震是…”
枫子逸:“对的,地球无了。”
云和:“可是,这里为什么还好好的?”
枫子逸:“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修建这些呢?”
这么说来,一开始的一些不对劲感正是来自这一点。
枫子逸:“这都要从十年前那件事说起了,简而言之的话,就是别人告诉我要建避难所,同时还给了我一盆冒着蓝光的花,说是必须安放好它,应该就是它顶住了那些攻击…哝,那边那朵就是。”(指向台面)
云和虽不是很懂,但还是大概猜出:“这是一朵蔷薇。”
枫子逸:“嗯,所以呢?”(好奇)
云和:“没、没什么,就是刚好认识而已。”
那株植物,她在蔷薇宅邸里的一些盆栽里见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她想的那样,可一旦是的话,逻辑上好像又有哪里说不过去——“蔷薇”怎么在十年前预算到今天会发生的灾难?如果能未卜先知,她们现在应该有所准备才对。所以先后顺序不对,要么不是她们,要么事情没那么简单吧,于是便不去乱想,专心于安抚小孩子一事。
云和:“来来来,小朋友们都过来哦,发糖果喽——”
一呼万应(倒也不是),总之在大筛选后,还剩下的人多半心善慧敏,便不再囚禁,给释放了。但目睹一次大屠杀的心灵创伤远比想象中的要痛,很多人都沉默不语或不敢接近。
云和:“唉…枫子逸,你做事也太冲动了,好歹把小孩子带开吧。”
枫子逸面露不爽:“哼?云大小姐,把我惹着了说不定把你也给…噗哈哈(笑),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杀你。”
云和:“我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姿态去对待你了。(ー ー゛)”
…
点动按钮,沾血的“呈尸笼”被收回了地板下,一些细微的滚筒洗衣机般的声音响起,不久再升起来是已经干干净净,而且设施也都焕然一新,从笼子变成了个人单间,而尸体则不翼而飞。
云和:“话说,都已经这样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怎么继续生活?比如种些什么粮食。”
枫子逸:“往下的几个层次有,不用担心。除此之外还有些其它娱乐和实用设施,不出意外的话,内循环是绰绰有余的。”
云和:“那么,我们真的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吗?”
枫子逸:“现状来看是这样的,但谁知道呢。”
云和:“还有、那位河大哥他…去哪了?”
枫子逸:“啊哈哈(汗),睡觉去了吧,不用理会,你也赶快洗洗睡吧。”
…河大哥看着为人老实、笨拙憨厚,总不能趁乱掳走几个姑娘吧?
想到这,她再陪孩子们玩了小会,终究难敌困意,回新分配给她的客房睡觉去了。
可是——
她:“只要这样做就真的放我一马吗?”
河磐:“只要藏好的话,他是抓不到的。”
她:“好、好吧。”
佯装妥协,实际上却在想着“就你也配!?”之类的高高在上的话,眼睛盯上了一旁桌上的烟灰缸。
待他走近…
砰——
猛地开砸,只可惜被子弹截胡了,手腕贯穿、骨头粉碎,烟缸跌落在地、乒乓地破裂,随后响起的是女人痛苦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