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饮鲜语,不多时,话无多言一坛好酒已见了底。
面颊酡红的吴幽晕晕地晃了晃酒坛,笑呵呵道,“...我...再去拿一坛来。”
吴幽正欲起身,隋暮寒忙拉住他的手,阻止道,“过饮伤身。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吴幽缓了几息,好似才听懂了这个字的意思。
他从盘中拿起一颗蜂蜜渍过的乌梅饯子,伸手递到隋暮寒嘴边,糯乎乎地道,“这个,解酒。”
见吴幽眼角面颊飞染桃红,半醉半醒地喂自己吃东西的惹人模样,隋暮寒忍俊不禁地摇头轻笑道,“这个,对我无用。”
“为何?你不信么?那我先试试。”吴幽将那颗乌梅饯子放入口中,边吃着,又从盘子里拿起两颗一齐放进嘴里,嚼了嚼囫囵吞下。
不知是真奇效还是假佯装,他双眸晶亮道,“嗯,感觉好多了。你也快尝尝。”
朦胧的浅浅月色下,不计其数的浩渺星石,被衬得更是璀璨,轻舟顺着江水缓缓漂流,初夏的晚风,更深渐凉。
隋暮寒宠溺地看着吴幽,他依从吴幽所言,口中含入一颗乌梅蜜饯,温柔笑着,话音柔软地随江风吹拂至吴幽耳畔,“我醉的,不是酒,是人......”
......
吴幽还不知,他拿的那坛,乃是庸州上贡皇廷特酿,“九霞殇”,坊间百姓又称作“不过叁”。
阆苑花前是醉乡,误翻瑶台九霞殇。
此酒的后劲随着时间推移愈大,饮过三杯,身盈如羽,如见九天幻霞而飘然若仙。
虽嘴上轻巧地说着酒醒,吴幽已身形不稳,昏昏沉沉地往后靠去,背虚软地倚着船舷,望向隋暮寒,神色认真地缓缓问道,“这倒有些难办了...医书中,似未记载有......醉人之症...当如何解......”
吴幽熏醉仍在“悬壶济世”的模样,莫名滑稽而可爱,隋暮寒以拳抵唇掩饰笑意,接而“严谨”地与吴幽探讨起医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解药自然还是,令我沉醉之人。”
“啊......所言极是......”吴幽仿似茅塞顿开般赞同颌首,忽而又更加迷惑且带着愠色道,“那人是谁?”
“他......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隋暮寒目光真挚地凝望着令他如此渴望却又怯退难及之人,“你愿意给我解药吗,阿幽?”
在隋暮寒回答之前,吴幽自认清醒的神志,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好像,对“那人”萌生了滚滚醋意!
得知答案是自己,心中竟暗暗生欢,吴幽不假思索地应道,“好。我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