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还是没松开自己的布娃娃，看到桌子上的食物也没食欲，不过她还是拿起勺子机械地往嘴里送。

真好吃，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不过这个姐姐闻起来好像更香。

梅梅的脸扭曲了一瞬，又恢复原样，继续吃着碗里的米饭。

吃完饭，江乔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本来她打算送小姑娘回去的，可是她送回去了，就算打赵大海一顿，那样的男人也是不会改的，除非死。

江乔不想淌这趟浑水，她能管一次，管不了次次，梅梅是个可怜的小孩，决定权也在冯歌手上。

离婚才是最好的方法。

江乔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没想到她一朝顶级高材生，回来仍是苦逼高三党，要受作业的蹉跎。

梅梅坐在江乔旁边看着她写。

江乔写完一题阅读理解后问她，“你今年是不是上一年级了？”

梅梅想了想，点头。

江乔看她好像不想说话的样子，也不再跟她多说话，认真写自己的作业。

梅梅这小孩挺有耐心的，一下午就坐在江乔旁边不出声，只玩自己的布娃娃。

江乔心想，多乖的小姑娘，怎么会被赶出门？！

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江母该下班了。

江乔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作业，正打算带着梅梅出去。

“啊——”

隔壁发出女人刺耳的尖叫，穿破了墙体。

江乔猝不及防地被吓得心脏狂跳，脚步顿时一滞。

隔壁。

冯歌跟往常一样回到家，推开门，胡桃色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矮小的躯体，这是她的梅梅。

地上还有被拖拽的痕迹，嘴角有鲜血溢出来，仔细看，能看出来，嘴里的舌头被什么利器剪成了两半。

冯歌尖叫出声，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西红柿一个一个滚出来，今天她还特意给梅梅买了草莓，想着梅梅一定会很开心。

她抱起怀里的小姑娘痛哭，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小姑娘的脸上。

“梅梅……别吓妈妈好不好？梅梅……”

不远处男人像是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还坐在电脑桌前敲打键盘，嘴里说些什么‘攻击’‘回城’之类的词语。

冯歌突然抬起头，摇晃着身子跑了过去，掐住男人的脖子，手腕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咬着牙。

男人脸色涨红起来，他拿起键盘就用力砸到冯歌的头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鲜血顺着女人的脸缓缓流下来，冯歌却咧开了嘴笑，眼睛也流出血泪。

她用手抠男人的眼珠子，仿佛要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

“她是你的女儿啊！赵大海，你没心吗？我的梅梅……”

赵大海站起来把女人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眼睛，是粘稠的液体，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孩，“贱人！她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没那么不懂事！”

说着，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甩到冯歌身上，“那你就去陪她吧！”

却被突如其来的人横踢趴下。

江乔听到旁边的动静，意识到不对，就跑了过来，却看到这一幕。

她简直叹为观止！

江乔忽然想起那句话：恶魔在人间，地狱空荡荡……

这样的东西怎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