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哪门子的风,将你小子吹到了我的府上,”听到府上的人来通报,明有怀三步并两步的从自己的书房过来。
见着人,他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李如宣的肩,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往客厅带,“怎么?这是想通了,想来我刑部转悠转悠了?”
“明大人若是有足够的把握说动我,我倒是愿意在大人手下做事。”
“比如?”明有怀挑了挑眉,他让人坐下,便指使着一旁候着的侍从沏了壶茶,又挥挥手让侍从退下。
“大人这里得到的消息,应该很灵通才是,”李如宣轻笑一声,他面色倦意难掩,但眼中的精明却让明有怀咂吧咂吧嘴。
他就说,这小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怎么会好心情的来他府上做客,原来是为着那事,不过...
“你小子要是为了那事而来,那我劝你还是打道回府吧,”他摆了摆手,道,“你要是想向我问个缘由,那我就直白的和你说道说道。
这件事儿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身边有林家的人,那你该知道都护府是隶属于谁。
你把那东西送到了都护府手上,都护府那边定然会将这事告知上面的那位,所以这起案子不能就寻常的案子而言。”
“就因为陶家背靠着四皇子?”李如宣低垂着眼,语气平淡如常。
但明有怀却生生的从这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嘲讽,可不待他说什么,便又听李如宣道。
“就算陶家是四皇子的人又如何?事出当日,四皇子可没有和陶元渠在一起,那位就算爱屋及乌,也不至于罔顾我朝法令吧。”
“哎哟喂,”明有怀从座位上站起随后一蹦三步远,他“惊恐”的看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青年,忙慌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莽了?连那位的都敢编排?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挺冷静的吗?怎么成这样了、这宁依然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口无遮拦的说出这些话来?”
“大人倒也不必在我面前做戏,我今日来拜访贵府的目的,想必大人在得到府上的人通知时,就猜到了,”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可李如宣却并没有要拿起杯子的意思。
“即便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可大人还是来了,”他抬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明有怀,一字一句道,“如此便说明,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啧,还真是怕了你小子了,”明有怀脸上的表情收放自如,他大咧咧的重新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见这人不急不躁,他自己反而有些憋不住了。
“正如你所说的,这件事的确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找到能够证明当日陶元渠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证据,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但是吧...”
“但是,当日随陶元渠一起出门的小厮,却在他回府后,便暴毙而亡了,除非我们能想办法撬开陶元渠的嘴,否则就无从得知陶元渠当日的出行状况。”
“...是吧,而且...”
“而且,陶家只有陶元渠一个独子,陶侍郎为了自己这个独子,想必也会在背地里做出诸多的后手,如此只会加大查案的难度。”
“......”明有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拍了拍一下桌子,气呼呼的道,“你这小子,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李如宣点了点头,做出一个“你请”的动作。
这让明有怀心梗了一下,他现在怀疑这小子是想气死自己,好出出气,但苦于他手上没有证据。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能查出这些事,想来也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但有一点是你不知道,那陶侍郎为了自己的那个独子,暗地里不知和四皇子做了什么交易,让四皇子同意做陶元渠的伪证。
在都护府奉命登门求证时,四皇子说,那日陶元渠和他在一起,虽去过南街,但两人见当时街上人多,便打道回府了,陶家的门房及其他下人的口径一致,都说陶元渠是在戊时之前回的家。
至于你送还都护府的那个东西,陶家那边的人说是一早就弄丢了,据说,那陶元渠还恬不知耻的说,既然这东西是李大公子找回来的,那就说明两人有缘,不知什么时候能请你上门一聚。”
“呵,”李如宣听到这里,不由得冷笑一声,蛇鼠一窝,既然两边都统一了口径,想必当日陶元渠经过的那些地方,也都做好了处理。
这样看来,权力还真是一样好东西。
“所以,”他冷冷道,“按照大人说的这些,要想陶元渠付出代价,就得先扳倒四皇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