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薄田,早就托了牙行在卖了嘛!可,就那地,偏是没人要。所以,就算你们再逼我,我也没办法啊,不是?!”吉祥赌坊的后巷内,孙有富对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几个花胳膊,嬉皮着脸,连连讨着饶。
可,让这几人都不曾想到的是,孙有富话音刚落,巷口处却有人,接口道:“谁说没人要啊,我要!”
听得此话,正愁得不行的孙有富几人,心中俱是一喜。
一撇过头,又俱都是一愣。而后,就连那还未扬起的嘴角,也顿时垮了下来。续而,只见几人互望一眼,又颇有默契地转过身,仿似先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接着之前的节奏,来回扯起了皮。
巷口,完全被无视的折继远,原本瓷白的脸,已是黑了一半。
说起来,这还真不能怪孙有富几人。
毕竟,正常情况下,大人们正讨论着正经事,胡乱插嘴的小屁孩,没被胖揍一顿,就算是运气不错了。又不是脑袋有坑,谁会把一个八九岁孩童,如此大言不惭的“童言童语”当真呢?
而,一旁的憨大个袁禄,也是一脸的懵逼。也不知自家的小少爷,此时玩得又是哪一出?
原先不是还说得好好的,两人来这,不就是奔着,找表老爷来的嘛?
这么,这会儿子,画风突变,却又成要买地了?
不是他反应慢,实在是情节太过跳脱。
其实,今早之前,折继远就有了,建养殖场和蔬菜大棚的打算。为此,前段时间,他还真没少往,自家位于城外桐县的庄子上跑。
折家的庄子虽是不小,平日里种植的作物,也颇为中规中矩。
但,就像着这个时代里的所有人一样,就是折府也自给自足时代社会的典型代表。庄子上,除了供着自家府上吃的口粮外,就算是有多余的,也都是堆在谷仓里的存粮。可,比之寻常地主家更惨的是,折府上这存粮,似乎也只是个概念上的存在,毕竟谁让自家府上人口多呢。
不但如此,在折继远看来,自家这庄子,还存在着不少弊端,比如:最为致命的一点就是,它不临河。若是,平时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旦遇到旱年,光挑水灌溉一项,就够庄上人喝一壶的了。
特别是,日后一旦建起了养殖场,在还没有柏油马路、橡胶轮胎的年代,出门坐个马车都能把人颠死。更不要说,这易碎的禽蛋,大批运输一途了。那绝对是,一块不小的短板。
也因此,折继远是早就瞄上了,一头连着折家庄子的,孙家的这块临河薄地了。
之所以,迟迟未能动手,还不是钱给闹得嘛?
谁让他当初人穷志气短呢?!
如今,经过府中上下人等,几个月来的同心协力,虽还不至于富得流油,但买这“瘦地”的钱,却也是不差了。正想着,能借着今早“事件”的东风,这几日里,就去把地契的过户给办妥了。
没曾想,想瞌睡却正有人送枕头来,巧得很,在这就碰上了“当事人”。
自己这倒是想得挺好,可人孙有富,跟本就不把他个小屁孩当个事儿。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