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筠愣了一下,脸颊火辣辣地疼着,怒极反笑,却还是硬生生压下了怒意,“捶了我两拳,咬了我两口,如今又打了我,可是消气了?”
容卿音立刻从他怀里逃出来,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急促地喘了几下。
瞥了一眼他唇上的血珠子,脸上的红印子,清凌凌地嘁了声:“数落我的罪名呢?”
裴凌筠笑了一声,干巴巴的,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哪里敢给夫人安罪名?”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容卿音恨恨地用袖口擦着唇,却又学着他阴阳怪气地呛他:“我可不像夫君,能有一个愿意等九年的美郎君,我要是有的话,我指定跟他......”
“砰!”
旁边的车厢壁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容卿音,你要是敢跟别的野男人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野男人。”
他的话一字一顿从唇齿间恨恨地蹦出来,气急了又无奈极了。
容卿音猛吸一口凉气,转眸瞥了眼肩膀旁边的一个洞,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好家伙。
她是该说他拳头硬,还是该说这马车质量差?
她还在心里嘀咕着,下巴被掐着摆正了脸,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到没有?”
容卿音直视着他氲着怒意的双眸,带着不满和愠怒的声音几乎要掀翻车厢顶。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自己先干这事的,九年前你才几岁啊?”
“啧啧啧,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去逛青楼,还瞒着我那么久!要是我这次没遇到楚姑娘,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男人倏然沉默了下去。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狗东西,还说你会尊重我,不会强迫我,你惯会欺负人!”
她是怒火冲上头,一脚就踹去某个地方。
他“嘶”了一声,额头上很快便渗出冷汗,浓黑的眼睫颤了下,声音痛苦中又透着无奈。
“容卿音,要是踢坏了,你以后用什么?”
“......!!!”
容卿音用眼神狠狠剐了他一眼,“还用什么用?说不定都不干净了!”
裴凌筠气息一窒,心间不知生出何种滋味,总归是很难受。
“容卿音,我真的没有碰过她,若是我真不干净了,我便不会再求你原谅我,我也没脸再靠近你,从始至终,我真的只有你。”
他温声说着,见她神色不似方才那么气鼓鼓了,才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将人重新抱回怀中。
“当时我迫切想得到去京城为官的机会,你是知道的,可是我们住在村里,无法得知京中是什么情况,书肆掌柜告诉我这个门道,去永司坊,那里会有很多官商来往,总能打探出点什么消息来。”
容卿音想起他当初搓烂手的事,默了下去,静静地听他说完这话,憋出一句话:“哼,你早就想跑路了吧,哪里会像我爹说的,能把你绑在青山村。”
余光瞥见他手背上都是一道道血痕,还在渗着血。